许枳的话,让霍櫂勃然变色。
“你在胡说什么?”
她胡说吗?难道他做了这么多,不是要保住柳梦萍续弦的位置?
“我……”
“你可以不善良但不能恶毒,让她住西院的正屋,你是想要人们的唾沫星子把她淹死吗?”
恶毒?她恶毒?她都要把他们送入洞房了,还恶毒?
穗安觉得自己没把话说清楚,“我不是说现在,我说的是以后。”
霍櫂的脸色由阴沉变成了咬牙切齿的愤怒,是的,以后她要跟自己离婚,不但自己要走,还要把他给安排的明明白白。
想要说点什么,看到她已经转身去做别的事,霍櫂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也不再啰嗦,转身出了院子。
穗安听到脚步声渐远,这才松了一口气。
吩咐丁香收拾东西,她当晚就回了林石路。
督军府的那些脏事儿要避着人,当她愿意掺合?
一进院子,木香养的那条叫柜柜的狗就冲出来,冲她哼哼直叫,还摇尾巴。
瞧瞧,不过喂了几个肉包子,狗都知道她好,而人她照顾了几年,连好好哼哼都不会。
钱柜在它身后跟着,见了她就呲牙问好。
“少奶奶,少帅让我把西院的东西都送过来了,您看看还缺什么?”
穗安这才发现别墅里的东西多了很多,破坏了以前那种雅致。
特别是她的卧房,以前的被褥都弄来了,梳妆台上还放着那些珠宝,看来是以后在也不想她回督军府了。
这样也好!
穗安去洗了个澡,把身上的疲累洗掉,又让厨房给煮了一碗面,吃后早早就睡了。
半梦半醒之间,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把眼睛撑开一条缝,看到霍櫂在那儿脱衣服。
她睡得有些迷糊,说话就不怎么走脑子,有些含糊的问:“你怎么来了?”
霍櫂把衬衣扔在一边,掀开被子在她身边躺下,“我家在这里,我不住这儿住哪儿?”
穗安翻了个身,“你家在督军府,这是我家。”
霍櫂听她软软的鼻音觉得可笑又可爱,难得没怼她,躺下后把胳膊伸过去。
穗安蹭了蹭被子,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是热醒的。
她先蹬了被子再睁眼,猝不及防的看到一张俊美如雕刻的脸,正沉沉的看着她。
他们离得很近
,近到他炙热的鼻息落在她脖颈间,幽深的眼神克制又迷离。
而她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小腿横跨在他腰间,像藤蔓一缠着,姿势说不出的亲密。
暧昧,如野草一般疯长。
穗安像是触电一般从他怀里滚出来,手忙脚乱。
一边背对着他整理衣服,还埋怨道:“我怎么会在你怀里?”
一大早就能欣赏到穗安慌里慌张的模样,他觉得新鲜有趣。
勾起唇角,他笑着逗她,“当然是你自己钻进来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穗安脸一热,“你胡说……谁让你跑我床上的?”
他呈大字状瘫着,“这也是我的床,以后我就住在这里。”
穗安不信。
但明显的不能这样给他在床上掰扯,她忙拿起衣服套上,慌乱之中,差点给裤子绊倒。
霍櫂唇角的弧度更深,脑子里却想起她在他怀里熟睡的样子。
不知梦到了什么,开始一个劲儿磨牙,最后还发抖,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他轻轻拍着她哄着,她就哭起来,喃喃喊出顾这个字。
又是顾,顾什么?顾玖吗?
她是真的喜欢他吗?所以梦里都是?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急着离婚,以为顾玖会娶她?
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
他起身披上衣服,在她身后淡淡道:“以后就让丁香跟着你,她的功夫也不错,你那个叫木香的丫头,从哪里来的退回到哪里去。”
穗安自然不能同意,木香刚为她出生入死,她就把人给撵走,那岂不是忘恩负义?
她本着跟霍櫂商量,“这不太好吧,木香现在人还在医院。”
“那就多给她些钱。”
理儿是那么个理儿,可从木香被他关入地牢后还想着去找她开始,她就不能单纯的把人当成给雇来的镖师了。
见她沉默不语,霍櫂语气嘲讽,“你是不舍得她还是不舍得送她来的主子?”
穗安没有生气,反而像是想起什么,勾起唇笑了。
“少帅,我记得当初你把木香抓到地牢是因为她跟万老三余孽见面,我想知道这是真的还是你杜撰的?”
霍櫂眼瞳收缩,双眸蒙上一层冷意,“你觉得我冤枉她?”
“倒也不是,只是想那天要是少帅没把她带走,我大概不会那么容易被乔泽垣绑架吧?”
她说的没有
一丝火气,可霍櫂却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
从事发后到现在,已经过了很多天,哪怕霍櫂已经杀了乔泽垣报仇,可他还是不敢回想那天的事。
抓了她的保镖丫头断了生机是一层,在她失踪后两三天才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