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安接过镯子,戴在玉腕上。
老爷子满意的点头,“行了,去忙吧。”
等人走远了,老爷子才对身边的霍櫂说:“别看了,今晚回房去慢慢看。”
霍櫂难得的有些脸热,“祖父,您说什么?”
“呵呵,祖父也年轻过,还不懂你那些小心思?赶紧去吧,看着点儿,别出乱子。”
“嗯,我父亲呢?”
“去见江东来送节礼的人了,这次要把霍樱的婚期定下来。”
“那挺好,家里连接办喜事。”
“是呀,等乔家女儿进门后多帮帮穗安,她以后身子沉了就不方便了。”
霍櫂笑着应了,“就是,就该多帮帮。”
老爷子见他应得顺溜,忽然狐疑的看过去--
“祖父,您怎么这么看我?”
老爷子用指头戳着他,“你可别搞事儿。”
“我能做什么?”
“你能做的可多了,比如半夜杀人……”
霍櫂垂头,睫毛挡住了眼睛里的冷意。
……
每次年节宴会,二房三房的都过来。
他们前几天就知道霍夫人被送到家庙,霍樱也被禁足不能出来见客,却没想到阮穗安竟然成了女主人。
看到她手腕上的镯子,二太太和三太太都目露惊讶。
那可是她们婆婆的镯子,霍夫人都没得到,老爷子却给了她。
这督军府,真要变天了吗?
不过乔家的女儿很快要成为霍櫂的平妻,估计到时候又是一番你死我活。
乔家人是卡饭点儿到的。
乔夫人穿了一件枣红色旗袍,一扫前几天来哭丧的时的悲戚,满脸喜色。
乔秀清是个很时髦的女孩,卷发浓刘海,杏黄银花的软缎旗袍直垂到脚面上,半盖住黑色高跟鞋。
她抱着胳膊坐在那儿,显得很矜持,只是看着穗安的目光藏着敌意。
乔夫人一落座就念叨霍夫人,说这样的场合该把她接回来主持大局。
二房的人精明不说话,三房的太太却跟乔夫人关系好,跟着附和。
穗安装作不懂,“婆母去庙里是替祖父祈福,要是中断恐怕对祖父不好吧?”
她拿着老爷子做挡箭牌,别人也不好说什么,乔秀清忽然清冷冷的开口,“那樱樱呢?怎么不出来待客?”
穗安淡淡的看过去,“小姑被禁足了,确实
不能出来待客。”
“为什么?”
“乔家表妹不知道吗?”穗安反问。
乔秀清一股子大家小姐的傲气,“我知道还用问你?”
“那你可问错人了,这是督军下的命令,您可以去问他。”
乔秀清冷笑,“你一问三不知,还真当的好家?”
穗安一点都不气,甚至还戴上了三分笑意,“我当不好,就等你进门了。”
乔秀清红了脸,又羞又气的扑到母亲怀里。
“娘,她挖苦我。”
穗安真的好无语。
她明明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怎么就成了挖苦?
果然是要跟霍櫂做一家人的,都听不懂人话。
她也就不跟她们废话,转身去逗弄二房的小孙女。
乔夫人轻轻拍着女儿,低声说:“不要急,今天我就让这小贱人身败名裂,被霍家赶出去。”
……
梦华轩里,柳梦萍站在院子里,一直看着东院正堂的方向。
新选的丫头站在她身边,劝她回屋里。
柳梦萍看了她一眼,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
她的丫头,昨天给霍櫂踹了一脚,发卖了。
她知道是丫头为了帮她惹了阮穗安,霍櫂在替她出气。
现在换上这个丫头,是霍家人,她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要是等乔秀清进了门,更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了。
其实她明白,此时最好的法子是让阮穗安和乔秀清两厢厮杀,到时候她坐收渔翁之利。
可抚摸着越来越大的肚子,她就失去了冷静。
要是不做点什么,她会憋死的。
想到此,她问丫头,“女宾的宴席摆在水榭吗?”
丫头点头,“是。”
“带我去花园。”
丫头劝阻她,“小姐,您肚子大了,何苦去受累,不如在屋子里休息。”
柳梦萍冷了脸,“难道我都不能出去了?”
丫头当然不敢,替她换了衣服,就去了花园水榭。
她到的时候菜刚上完,大家正在说说笑笑。
柳梦萍手里拿着两壶酒,先给众人行了礼,“我听说大家在这吃饭,就来送两壶桃花酿孝顺婶婶。”
乔夫人以前对她扒着霍櫂的行为只是嘲笑,现在女儿马上要成为霍櫂的平妻,自然是看她各种不顺眼。
特别是她的肚子……
难道这是霍櫂的种?
看这肚子也有四五个月了,可她丈夫已经死了近一年。
这个贱人,竟然也怀了霍櫂的孩子!
现在,她和阮穗安都有了霍櫂的孩子,她女儿怎么办?
不行,这俩个贱人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