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萍说的相当可怜,惨白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嘴巴一抽一抽的,身体也摇摇欲坠。
听到这些话,穗安瞬间瞪大眼睛。
柳梦萍的招数真是层出不穷。
开始她还惊讶她忽然粗糙莽撞的手段,现在才明白,大概就是有恃无恐吧。
“你确实是掉下去的,但不是不小心,是故意的,还把我拉下去。”
穗安冷淡的叙述着事实,她不求霍櫂主持公道,只想看看他能色令智昏到什么地步。
果然,他不但没反驳柳梦萍,还扶住了她。
“医生说你动了胎气,我先扶你回去。”
“行舟,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穿阮姐姐的鞋子,就算孩子没了也是对我的惩罚,你可千万别因为我跟阮姐姐闹别扭,那样我会很不安的。”
“一双鞋子而已,跟孩子怎么有法比。”霍櫂小声安慰着她。
穗安心口的刺痛已经撕心裂肺。
甚至疼到忘了呼吸。
他不但不救她,还当着她的面跟柳梦萍卿卿我我,真已经把她当死人了吗?
对错变得不重要了,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离开他们,远远的。
等狗男女走后,穗安自己办了出院手续。
怀着心事回到林石路,一进门就被老爷子请了过去。
穗安忍着眩晕,向老爷子问好。
老爷子让她坐,还让佣人给送上参茶。
“穗安,你没事吧?”
看老爷子这样子,是知道落水的事了。
她刚一摇头,头就眩晕,忙抿唇闭了闭眼睛。
老爷子却低头喝茶并没有看到,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说:“顾家刚才来人说,要彻查你们落水的原因,给督军府一个交代。”
穗安有一瞬的愣怔。
她想到了顾玖跟她说顾家大门永远对她敞开的样子。
事发时顾家佣人就在不远处,他一定知道了前因后果。
现在这么说,要为她撑腰?
“穗安”老爷子的声音响起,“我觉得这是我们督军府自己的事,不适合让顾家插手,你说呢?”
穗安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爷爷让我怎么做?”
“去跟顾玖说一声,是你们不小心掉下去的。”
虽然穗安没指望谁会为她主持公道,可这一刻还是很难受。
她有些激动,“爷爷,难道您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掉
下去的吗?”
老爷子微垂着眼皮,“重要吗?”
是的,不重要,她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穗安,你是霍家少帅夫人,要为大局着想,只要你生下嫡子,外面那些莺莺燕燕,又怎么能越过你去?”
穗安吸吸鼻子,“可要是我不想忍了呢?爷爷,不如您放了我,我实在担不起这个大任。”
老人眼里闪过精光,“我听说,你一直没放弃找你母亲。”
穗安嚯的站起身,“您有我母亲的下落?”
“只要你生下嫡子,我就告诉你。”
“爷爷……”
“穗安,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你母亲为什么不能回来找你?无论乡下还说平亰,都不是什么难找的地方。”
是的,这都是她们最熟悉的地方,为什么不来呢?
“因为她身不由己,就算你能找到她,那你怎么能帮她脱身?”
穗安又坐回到椅子上,攥着椅子扶手的手指已经发白,“爷爷,您知道什么?”
老爷子笑而不语,“穗安,你是个聪明人,有时候力量不够,知道的多了反而是一种痛苦。”
她恍恍惚惚的回了房间,倒在床上默默发呆。
她真的要跟霍櫂生孩子吗?
除此之外,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身体太过疲累,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忽然胸口闷的喘不上气,她忙睁开眼睛,刚好对上男人深邃明亮的眼睛。
穗安这才发现自己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脸埋在他胸口,这才导致的窒息。
她慌乱的想要离开,却给他搂住腰肢。
抚摸着这段细软柔滑,他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要从医院离开?”
“病好了自然要离开。”
他没在意她硬邦邦的话语,目光落在她额头的淤青上。
“医生说你要住院观察。”
她不耐烦的翻过身去,话都不想说半句。
男人却不肯放过,扳过她的脸修长手指戳着额头的伤口。
穗安吃痛,漂亮的眉眼紧紧拧着,唇瓣也被牙齿咬的发白,却不肯吭一声。
霍櫂力度减弱,轻轻揉着,“怎么这么笨?”
她笨?也是,她遇事儿不会哭,也不会恶人先告状。
“霍櫂,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因为一双鞋子就去推柳梦萍,顾家有下人远远看着……”但老爷子已经让她息事宁人
不能查了。
霍櫂抬眼看她“不管怎样你都不该跟个孕妇计较要是她肚子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
他没再说下去可穗安却觉得他的意思是要自己抵命。
无论前因无论对错就因为柳梦萍肚子里多了一块肉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