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顾玖向她简单的说了下赵家的情况。
赵家居住在以纺织闻名的青城,这次古月来拜寿也把生病的丈夫带来,本想去教会医院看看,听顾奶奶说遇到了神医兰顾,这才托她请穗安出诊。
“希望你不要觉得唐突。”
穗安笑着说:“我开药堂本就为与人看病,还要谢谢您和顾奶奶对我的多番回护。不过也可以说,我跟那位赵先生有医缘。”
“那不知我跟神医有没有缘分?”顾玖笑眯眯的看着她,眼神说不出的怪异。
穗安皱起眉头,那晚在宴会上的古怪又涌上心头。
“你是……”
顾玖不知从哪里摸出个面具,戴在了脸上。
穗安的眼瞳收缩,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曲起,“果然是你!”
顾玖摘
穗安气结。
原来,顾玖就是她被刺客绑架到南山,逃跑途中抓住她脚踝的男人。
当时他带着面具,一身的伤,却还能威胁穗安救他。
穗安自己都难保,却要拖着个油瓶子,好容易到了顾安堂,又忙碌一宿,才给他止住血,耽误了回督军府。
要不是遇到在外浪荡了一晚的苏二,哪能那么轻易过关,估计要被霍夫人打上什么淫浪不贞的罪名。
对这个人,她一直恨不得掐死的,没想到他竟然是顾玖!
一想到自己窥到了他的秘密,穗安就不寒而栗。
他眼底笑芒一闪,“别害怕,你救了我祖母,我不会动你。”
“现在,我手里也有你的秘密,我们俩个人可要相互照顾才是。”
青和会干的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营生,穗安不愿意跟他们扯上关系。
更何况,他跟督军府是敌是友也不分明……
顾玖摘了面具跟戴上面具的土匪行径不同,很有分寸的不再打扰穗安,直到车子在千月饭店停下。
这是他自己的产业。
据说不仅仅是饭店,还是平亰最大的赌场。
穗安本以为是闹哄哄乱糟糟的样子,谁知环境幽清布置简单雅致,不比格蕾差。
顾玖这人,有点意思。
大套间里,她见到了古月。
古月见她一身男装,先是一愣,但都是老江湖,也就没多说什么。
她把人让进来,亲自去倒茶。
穗安提出要先
看病人。
赵望山从内室走出来,他衣着得体行动自如,只是脸色很不好,蜡黄中带着一种死灰色。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穗安先看了他的脸色,然后示意他伸出手把脉。
赵望山看着对面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心里很不以为然。
只是妻子的一番好意,他不想拂了。
穗安号脉后,示意要到外面去说。
但赵望山阻了。
“就在这里说吧,我也听听。”
穗安看向古月,见她点头才道:“赵先生这是胃痛造成的虚症,需要健脾温阳,先把吐血的毛病止住,再慢慢调理,这胃病自然就好了。”
她跟一般的中医不一样,说一堆看起来很高深其实患者听不懂的话,只说关键的,可又不免让人觉得浅薄,靠不住。
而且,她说的跟赵望山以前看过的中医都不一样。
他们说他是实症,应该泻火。
不过,那些清凉滋阴的药确实吃了不少,见总不见好,难道这小姑娘真有奇效?
古月却是深信不疑的。
她不是信穗安,是信顾老太太。
既然她老人家说好,那就一定好。
只是穗安给开的药都很普通,随便哪个药铺都能买到,真的能治了丈夫的陈年旧疾吗?
穗安净了手,淡淡的叮嘱古月有那些禁忌,又教她怎么早晚给病人按摩。
不管能不能有用,古月把诊金奉上,想着明天还是去教会医院看看。
穗安看到诊金的数额,有些惊讶对方的大手笔,不过想来是看在顾老太太的面子上,她也就欣然收下。
古月提出要一起吃个饭。
……
霍櫂带着柳梦萍,匆匆走进了千月饭店的大堂。
招待看到有军爷来,立刻谄笑着迎上去,“军爷好呀,是要订房间吗?我们饭店的床又大又软,还有……”
钱柜打断他,“我们是来找人的,赵望山赵先生住哪间?”
招待收起笑容,带着几分郑重,“对不起呀军爷,我们不方便透露客人的信息。”
钱柜大手拍了柜台,“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我们霍少帅,赶紧带路。”
一听是少帅,那人偷偷打量过来。
霍櫂很无语。
柳梦萍也觉得丢人,“行舟,你以前那个副官办事利落,这个钱副官好像不太适合做这个。”
霍櫂没说话,上
前看了招待一样,率先踏上台阶,“带路。”
招待是青和会的人,也是见惯了世面,可给霍櫂这么一瞅,他竟然受不住这份威压,等反应过来已经在前面带路。
柳梦萍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碎碎的在霍櫂身边道:“行舟,你说这次真是神医吗?”
“见了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