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输了?
那丰泽他……
姜丰虎瞪大眼睛,腾地下就站起身。
“两位大娘,你们刚才说国师带过去的,到底叫什么营?还请说清楚些!”他急声问向门口。
两个婆子年岁大了,哪里记得住细节,只想了下就摆摆手。
“好像带个啥东啊西啊的,反正是仨字。”
“嗐,输了就是输了,谁还管那些,就怕长白城守不住,窃北要来打咱啊!”
看这二人长吁短叹的,姜丰虎的脸色不由惨白,砰的一声,跌坐回凳子上。
他双腿发了软,“娘……这么说,大抵应该就是辽东营了吧。”
毕竟,国师的亲军叫黑甲军,长白城那边全是戍边军,都无能叫得上名的兵营。
只有他们家丰泽带的辽东营,是差不多几百号人的,怕是真被派去打了头阵,那可就糟了……
冯氏僵住了身子,心脏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姜丰年也红了眼睛,哑声道,“窃北人对咱恨之入骨,一旦咱们的兵将被擒,多半是有去无回。”
小丰苗嘴巴咧开,吐出来一大口肘子肉,哇一嗓子就要哭出来。
“呜三哥哥,我要三哥哥!”
好在,冯氏还算稳得住,定了定神后,大手一拍过去,把他连肉和哭声都塞回了嘴。
“事情还没影儿呢,弄不好就是谣传,没到哭的时候!”冯氏很沉得住气,相信只要有闺女在,丰泽就不会遭大难。
李七巧也没有惊慌,思忖下便道,“丰泽先前被当街掳走,后来都能活蹦乱跳回来,这不就是吉人自有天相吗,咱别听风就是雨。”
“再者说还有糯宝呢,咱家有这小福星,就不会遭啥塌天大祸,反正我是这么想。”李七巧语气认真。
一想到家里,还有糯宝这个定海神针,姜丰年就顿时大松口气,丰虎也没那么紧张了,可算缓和了脸色。
别看男人生得更高大,可遇到生死攸关大事,有时候,还真没有女人能抗。
冯氏挨个拍拍肩膀,又故意道,“行了,都该吃吃该喝喝吧,娘可是给了两百文礼金,你们要是再不动筷,咱家可是要亏大了。”
提钱果然好用。
小丰苗一听竟是包了二百文?
这便赶忙抹了抹泪,抓紧筷子,就要和猪肘大战三百回合!
孙春雪肚子快要足月,正是吃啥都没够时,对着面前一盘腊肉,也大口吃了起来。
院子里,西山村的村民居多,一听打仗输了,众人只是郁闷叹气,倒也没多留意姜家这边的动静。
可那李七巧的后娘蔡氏,一直倚着门框剔牙,却早就偷摸盯住了姜家这桌。
眼看他们神色多变,蔡氏便猜到入了外敌圈套的,多半就是丰泽的辽东营。
她登时就变了脸色,忙把李老爹揪过来,急得直喘粗气。
原本,李家便和姜家不咋来往,这回之所以巴巴地过去请,除了是想炫耀有个好亲家外,还想从姜家这边,多收些礼金。
毕竟,仙泉居名声在外,蔡氏便以为姜家至少得包个三、五两银子,美滋滋地等了半晌,谁知却只有二百文。
蔡氏扭着细腰,直掐李老爹。
“看你生的好闺女,不帮着娘家使劲儿就罢了,现在怕是连她那做指挥使的小叔子,也要出事了,咱俩的打算全都泡汤了!”
原来前些日,这蔡氏听说了辽东营在招伙夫,觉得是个肥差,便想把儿子送去顶了这活计,所以更想多和姜家走动。
哪怕礼金不满,可为着儿子,她方才还是多送了个大肘子去。
眼下,一旦姜丰泽身死,这算盘自然也要落空,蔡氏半点便宜没讨到,忍不住心疼给姜家上的猪肘子了。
李老爹看出蔡氏在想啥,叹了口气,刚想提醒她别作妖。
毕竟,自家又没有吃亏,大不了再给儿子另谋出路就是。
谁知蔡氏却气不过,干脆推开他胳膊,走到姜家那桌,就把那盘油亮亮的猪肘给端走了。
姜家人筷子一停,不由都纳闷看她。
席面吃到一半,主家就跑过来撤菜,这是什么意思?
孙春雪实在过了头,还以为蔡氏是担心肘子肉凉了,想拿去回下锅。
于是她索性又端起一盘,笑声道,“亲家大娘,是要帮我们热菜是,那这个尖椒炒猪肉都净了,也一块帮着热下吧。”
蔡氏是心疼肘子,本想拿了就走。
谁知孙春雪还“使唤”上了,她忍不住拉下脸,没好气地哼,“给你热啥菜,要不整桌都重做得了!你家只给一份礼金,便来了七口人吃饭,这肘子我就算真拿去热了,你家还好意思吃不成!”
这突然夹枪带棒的,让孙春雪不由一愣。
冯氏沉了脸色,皱眉看着蔡氏。
“亲家,你这说的是哪里话,不是你家上门请我们,巴巴盼着我家来捧场吗?怎么进门时还笑得眼睛都看不见,这会儿又嫌人来多了,你是属猴的吧,说翻脸就翻脸?”
李七巧早就看她后娘不顺眼,此时也不惯毛病。
她噌的下站起来,“来七口人咋啦?旁人礼金最多给个十文、二十文的,还一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