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冯氏常年干着农活,身手还是极矫健的。
眼见一根木棍,就要在自己脑袋上拍开,冯氏赶忙弯腰躲过,拽着萧夫人,就跑向了一旁的竹林子里。
那些小厮婆子们腿脚不快,也顾不上撵,又把目光对准了仙泉居。
人和生意总得毁上一样。
不然,他们这些狐假虎威的货色,又怎能向主人表忠心呢!
于是,一时间,仙泉居的大堂便遭了殃!
雕着竹纹的木门被拦腰踹断、箱柜桌椅被悉数砸烂、酒杯茶盏也无一样完好,全都成了哗啦啦的碎片,可怜地散在地上。
客人们被惊得四下逃窜,墙上还被砸出几个大洞!
原本,飘着茶香、满是安逸的大堂,只顷刻间,就被砸成了一滩狼藉,几乎已经看不出半点原貌。
负责巡逻的杨二闻声赶来,马上就急红了双眼,抄起棍棒就要跟他们拼命。
可是他一人哪能敌得过多手,很快就被推倒在地,还有两个仗势欺人的小厮,骑在他身上,照着脑袋挥拳。
“你们!”杨二是个有气性的,吐了口血水瞪那春娘:“你们敢动糯宝家的东西,等着吧,绝对要遭报应!”
春娘哪里肯信。
什么糯宝还是糯米的,在她眼里,都不过是长在乡下的蝼蚁,连萧府的猫儿狗儿,都比这些泥腿子高贵几分。
春娘嘴角挂着狞笑,抬高声音喊:“砸,给我继续砸,还有,快把张婉君和刚才那个农妇追上,我要一并好好收拾了!”
“就算把此处荡平,也不过使几个银子就能搞定,区区乡下居所,能值得了什么。”春娘狗眼看人低般,越骂越是大声。
得了吩咐,小厮婆子们更起劲了,甚至还有要去找刀斧,想把此处的竹林、花园给一并毁了的。
这会子,小糯宝趴在姜丰年的背上,他们一路连跑带颠,可算赶到了此处。
还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何事,姜家人就睁大双目,看到自家的仙泉居大堂,已被打砸不堪!
小糯宝心头猛的一痛。
软乎乎的小拳头,瞬间握得可紧,眸底像要冒火,简直想冲过去打烂春娘的脸。
仙泉居,居然有人敢动她的仙泉居,这可是自家的心血,是她最为宝贝的生意!
绝不许任何人撒野!
姜丰年他们也气得要发狂,眼睛爬上红血丝,这就撸起袖子,要冲上去阻拦。
小糯宝的脸颊涨得通红,她狠狠盯住春娘,恨不得降下一道天雷,把这妇人劈成个外焦里嫩,四分八半得了!
手指已经怒得抬起,一道银白色的雷火,马上就要从指尖窜出。
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大喝,这才使得小糯宝生生拉回理智,暂且收住了小胖手。
“都给我停手,我看谁敢造次!”萧老太太得了引儿的通知,三步并作两步奔出来。
她先是被此处的狼藉惊了下,又看到张扬跋扈的春娘,顿时怒目,抬手骂停了狗仗人势的奴仆。
春娘带的小厮婆子们见是老太太,立马变成了瘟鸡,纷纷停下动作,跪地行礼,不敢再乱来。
冯氏一直躲在山石之后,眼下,才扶起浑身盗汗的萧夫人,回到了萧老太太身边。
“萧老夫人,这个叫做春娘的女子,一言不合便要喊打喊杀,还说什么要把萧夫人浸猪笼,口中全是胡言乱语!”冯氏刻意提醒,好让老太太知道事出何因。
其实,萧老太太出来看见春娘,便料到怕是要有不妙。
再得了冯氏这般示意,她心底不由下沉,看来,她们婆媳想要掩盖的秘密,终究还是藏不住了!
不过萧老太太很是稳得住,脸色低沉,假装无事发生,只是目光冷扫那春娘时,露出了几分藏得极深的杀气。
“怎么,在这儿耀武扬威了一会,就忘了自己是谁了?见到我老婆子,还不赶紧请安,敢情你那个脑袋是被狗吃了,还是被猪油糊住了!”萧老太太一改往日慈善,威严怒喝。
春娘终还是怕着老太太的,不敢顶嘴,只能咬牙屈了身作揖。
“见过老太太。”春娘请完安,便忙起身,急着把自己刚得知的丑闻道出。
毕竟,这么多年来,萧夫人受尽萧老爷冷落,全靠萧老太太护佑,才得以在府中保留一席之地。
春娘天真以为,只要让老太太知晓,这个看着端庄克己的夫人,曾经还有过一段肮脏至极的经历,便会对萧夫人从此弃之如履。
于是她几乎是急不可耐,伸着脖子就得意大喊:“老太太,有桩要紧的事,您怕是还被蒙在鼓里呢,您可知,十八年前,就在夫人生下公子前不到一年,她曾经在庄子上被四五个男人给……”
“住口!”萧老太太冷不丁抬眸,直接掐断春娘的话头。
春娘刚要露出困惑之色,萧老太太便大跨步冲上前,上手扯住春娘的嘴巴两边,一个用力,就狠狠撕了开来!
“啊!”春娘瞬间痛声惨叫,面容险些疼到扭曲。
只见,她那涂满口脂的嘴唇,硬生生撕裂出了两道口子,鲜血顺着她嘴角,止不住地淌成小河。
跟着春娘来的婆子、小厮们,见状吓得头皮发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