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流言和赞叹,很快就传进了大柳村。
乡亲们都怀疑,那神仙娃娃就是小糯宝,一个个心里可酸。
糯宝是他们村的小祖宗啊,现在得了全城爱戴,被旁人抢了去可咋整。
村长听说后,深更半夜提着灯笼,挨家挨户警告。
“小糯宝是咱村的天,她爱干啥就干啥,别说是当云城的神仙娃娃,就算是想当整个南纪国的神,那她也配得上!”
“不过在糯宝没暴露她自己之前,你们谁都不许把她身份往外说,人心复杂,可别给她招来祸端,都听到没?”
村长握着拳头,各种吓唬:“要是让我听到哪个汉子在外村胡咧咧,或是哪个妇人回娘家管不住嘴,我便一律视作犯了疯病,扔到东山的寄死窑去!”
有了村长这般恐吓,乡亲们都巴不得把嘴巴上了锁,谁也不敢告诉外人,小糯宝就是云城的神仙娃娃。
几日下来,城中好多百姓,都按着新方子抓药,治好了那要命的肺血病。
“听说那菜市口堆的尸体,一日少似一日了。”姜丰年进屋后,笑着坐在炕沿。
孙春雪正翻出条旧肚兜子,撕成几条:“这么说,城里的病情就快好了,用不着做这面罩了?”
姜丰年抬头一看就萎靡了:“……还没好利索呢,面罩还得再做,就是你能不能换个体面料子,谁家大老爷们总戴着媳妇裤衩肚兜出去晃悠。”
小糯宝噗嗤一声,就笑得直在炕上打滚,连肚子都快笑疼。
大嫂这操作,换谁谁都受不住啊。
好在自己的面罩是二嫂做的,用的都是制衣用剩的零碎布头,干净又漂亮。
……
城里病人太多,要想全部治愈,还得花些时日。
不过大柳村染病的少,又及时用药,很快,剩下最后几个病人也已经好利索了。
当然,这其中除了小糯宝的坐镇外,也少不了吴大夫一锅一锅汤药的熬煮,还有村长自掏腰包买了醋,日日在村中喷洒的功劳。
看到村里瘟病消失得这般迅速,福善堂的老人们,都直呼此处是个福地。
本来,他们各自的家人还放心不下,想来接他们回家。
可老人们谁都不肯离去,还直撵儿女们别把病气带进村。
“嘁,谁要跟你们回府上,城里的瘟病还没好呢,哪都没有大柳村最踏实!”蒋老爷这就赶走了俩儿子。
吴大夫也直踢杨老板:“去去去,城里没有糯宝,我要是回去了不得想她啊,我可不跟你回!”
看着老人们都很依恋福善堂,小糯宝叉叉小腰,顿时觉得成就感满满。
嘿嘿,就知道福善堂没有开错,既让自家赚了银子,又给了老家伙们一个欢快的晚年。
一转眼,大半个月就过去了,云城的肺血病终于好了彻底。
街市上重新恢复了繁华,百姓们也不再满脸愁容,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丰景的私塾早就结束了冬沐,只是因为病疫的缘故,才耽搁了开堂上课。
现下终于回归了正常,说什么都得带上行囊,去私塾读书了。
临着丰景开课的前一天,小糯宝很是舍不得四哥哥,毕竟他这么一去,家里就少了个陪着她玩的,也不咋热闹了。
看着闺女蔫吧地蹲在院子里,一边扶额叹气,一边小手还贱嗖嗖地阻止蚂蚁搬家。
冯氏忍不住笑笑,便想了法子哄她。
“老二媳妇,晌午咱们多做几个菜,让老四在家多解解馋,不然回私塾就没那么多好吃的了。”
“顺便,再给宋老、吴大夫还有村长他们都请来,这肺血病闹的,大伙都累坏了,也该吃顿好的放松放松。”
听到家里要请客热闹,小糯宝顿时有了精神。
她摇晃着小身子,进屋抱抱娘的大腰,然后就挠挠脚底板,开始清点供品,好给娘弄些好菜,也让大伙吃个痛快。
几日没见,善信们又供上了许多吃食。
小糯宝馋巴巴地咬住手指,挑选了一通,就把东西都砸到院子里去。
一只大白鹅。
两只大烧鸡。
春笋、茭白、等各种菜蔬果子一大筐,还有一篮子比鸡蛋还大的红枣,一包榛蘑,以及一小罐白茶。
听着屋外扑通扑通的动静,冯氏尽力平稳情绪。
淡定淡定,闺女这么“点菜”又不是头一回了。
待动静结束,冯氏笑了笑,连忙出去把大鹅拴好,又把菜都拿进屋。
这会儿,姜丰景和姜丰苗抱着柴火,正齐齐往院子里进。
“有大鹅!”丰苗满脸挂饭盒,看到中午要宰鹅,就把柴筐丢到地上:“娘,咱是吃铁锅炖大鹅,还是红烧鹅?”
冯氏道了句:“听你妹妹的。”
丰苗就开心地甩甩袖子,要去摸那大白鹅的脖子。
丰景把散落在地的木柴捡起来,担心道:“老五,你可别乱动它,小心它咬你。”
“没事,娘都拿绳子,给它拴在驴车上了。”丰苗笑出两颗豁牙嘿嘿道。
说罢,这小皮猴又觉得这鹅长得肥美,后背羽毛顺亮,摸了两下,就忍不住想骑上去看看。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