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一地的货物,是原本运往火之王国的水雾矿石。现在保护的盒子摔烂大半,这种特殊的矿石暴露在空气中会逐渐消散。
他不仅心疼自己的货物,还心疼自己的商队,好不容易凑出这么一帮弟兄走沙海,遇上如此倒霉事情真是这辈子都没有过倒霉成这样。
他边走边摸着自己的货车,还有几匹挂在车顶的骆驼,整个人仿佛丢了魂儿。
“胡叔!”
“喊喊喊喊喊!喊个屁喊!我的货哇——我的人呐——这要我的命哦!”
胡叔一中年人没能承受住打击,他喘着气一咕咚的坐到地上,光亮下商队里商队外只剩下十个八个人围上来都看着他哭。
他的哭比入口处那些叫不出来名字陶罐烛台石雕,散乱破碎的木头,掉在边边角角生锈的刀剑,还有那惨白的尸骨更加吸引众人的注意。
“胡叔你这不还有老婆孩子,还有点钱么。别哭了,再哭那狼还得追我们。”
“屁啊,呜呜。我们……我们进……进这沙海巨城!哪……哪还能出得去,遗书都……都,寄……寄不回去。”胡叔对未来一下子丧失所有的信心,他不是不懂从沙丘滑下来的后果,心想万一没事呢。
可他没想到自己那行走沙海十几年的经验也没匀出哪怕一丁点的幸运在沙丘下滑的坡上,下来就直接撞进这座以死亡著名的监狱里面还弄得这趟生意黄一大半,祸不单行这个词真是贴切。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悲哀,进入沙海巨城的夜晚他们是再也睡不着觉。
铛铛铛,锵锵锵。变故发生速度非常快,器械的声音响起在这半夜的巨城里面,那是对新来囚犯们的‘欢迎’仪式,漆黑之中众人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变化’,漆黑下某些东西的闪过也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半自动的监狱依旧保有某些功能,比如:将新进来的囚犯进行监禁,集合起来的所有人头顶上面出现了机械臂悬吊的铁盖,它在黑暗中依旧准确下落,带着镶嵌好的铁柱子即将形成牢笼。
噹一声巨响,魔法石散发出灯光在霎那照亮黑乎乎的铁栏栅。
所有人都下意识捂住耳朵,声音刺耳且巨大,在某些地方还有怪物也同样被暂时打断瞌睡,随后再次进入沉眠。
车厢卡在中间的木板直接洞穿砸碎,飞溅的木屑击打到某些靠近的人身上。
而有人那么地‘不幸运’站在下落的巨大铁块边缘处,从上掉下的铁柱将这名倒霉的旅客自脑盖一直穿到脚裸……串在了连接处位置。碎骨恰好卡住螺母链接的缝隙,但此时并没有人发现这一点。
噗叽,某些奇妙的声音,但并不美妙。
何处血浆喷涌,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感到了一股飞溅的湿意,带着某种难以置信的腥味,如同被喷洒带粘性的泥浆,大拇指和食指捻搓擦净后会有点沾手,还有点跟泥一样的手感。
商队成员发现这股湿意的来源,让开身位的他们用灯光照亮发现被栏杆卡烂的同伴尸体!
“啊啊啊啊!救命啊!血!这是血啊!”在极大的视觉冲击下旅客蹦地后窜跳砸倒其他人,腿脚并用蹬地往后爬的他疯狂攥动自己的头发,摆动衣服,手指手掌手心手背手臂用上身体每一处干净的地方来抹掉眼睛上被喷到的液体。
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有着不言而谕恶寒席卷了全身——居然是动脉被压爆后那几秒狂喷的血液。
“哼吸……哼吸……啊——啊啊啊————啊啊啊!!!”
“唔唔——呕呕!!!”
那副死状实在是过于恐怖且凄惨,在昏黄的灯光下沾染白与红的浆液与其黑色的毛发还有衣服混杂成一滩难以言喻的块状体,甚至死者的脊椎神经还在抽动,似乎是最后一口气还没咽下。
戳破的胆汁还有大肠里的混杂物很快就随着血液还有脑浆流出,浓重刺鼻的气味将伴随着牢笼里剩余的人。
嘟嘟嘟……嘟嘟……无感情而灵巧的机械臂开始给这个牢笼钉螺丝,严密遵照留下的程序执行扣押新来的犯人。
没有光线也不要紧,矮人工匠们的设定比任何依靠光线的参考都来得更为准确,毕竟他们在机械应用上是独一无二的绝顶天才。
咘咘……响声响起,接近五十平方米的大型牢房被沙海巨城安装的履带送走了。
在牢房里会有吊臂把他们送上去的,那是最后一步程序的执行。
看着那具死相凄惨的尸体,所有人都自动远离了几步,还有味道,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背身无视同伴的惨状,这个角落某种意义上成为了‘禁地’。
呕吐的人已经停下来了,正在擦着嘴,喝着随身带的水缓一口气。
他被吓瘫了,现在只想躺在哪怕是有一点点软度的东西,就算是沙子也可以的地方好好睡一阵子。
“味道好难闻韦瑟……我也快要吐了。”重樱躲在韦瑟后面,她轻掩鼻子,有些发晕地摇了摇头。
魔法石灯都来自于这两个人的身上,她们一躲开,这片空间就更加黑了。
胡叔逐渐从打击中恢复:“去把魔法石灯拿出来先,照一下这里是怎么回事。
对于商人的他来说,见几个死人问题不大,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