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
两人皆是性情温和之人 , 相处融洽 , 你一嘴我一嗅地聊起日常 , 很快熟络起来 。
赵宕举同乔时为简要介绍了国子监布局 , 告诉他平日哪里上课 、 何时点卯 、 如何用膳等事 , 直到看见门外斜阳影长 , 才收拾了几卷书道别 :“ 日子还长 , 你我同吃 R
住 , 往后可以慢慢聊 。“
「 多谢赵师兄今日的指引 , 叫我省得四处奔波 。“
乔时为送舍友出门 , 总觉得赵宕举有些眼熟 , 又想不起何处见过 。
归家前 , 乔时为去了一赵三哥的斋舍 。
长长一道屋廊下 , 两舍对开 , 太学生的斋舍紧凑拥挤许多 。 不巧住得往里的 ,
唯有日上中天时 , 才能见到些许日光 。
三哥的斋舍位置较深 。
才走近 , 正好听闻里头有人在与三哥对讨学问 , 那人频频赞叹 :“ 山弟十四五的年岁 , 诗赋韵律竟能做到一字不差 , 韵韵精准 , 如此才华 , 实在叫人艳羡 。“
语气平和 、 实诚 , 倒不像是捧杀 。
事实本如此 , 不是第一人这般夸三哥了 。
乔时为探头 , 喊了一声 “ 三哥 “。
“ 你怎么来了 ?“ 乔见山欢喜跑出来 , 将弟弟领进屋 , 自然从中相互介绍了一番 。
「 一门多俊才 , 兄弟齐读书 , 了不得 ! “ 那人称赞道 。
屋里灯光昏昏 , 有些涅潮 , 却十分整洁 , 窗扇上糊了新纸 , 四周潮霉的墙角亦刮了干净 …... 种种琐细之事 , 绝非一日之功 。
再看那人的床铺 , 所用尽是国子监配发的物件 , 晾干的祖衫发放在枕旁 。
案上除了书卷 , 唯有一盏油灯 。
此人名为李良青 , 约莫二十出头的年岁 , 个头颇高 , 性情憨厚 , 瞥样子应是出身耕读之家 。
夸赞了几句乔时为之后 , 李良青问道 :“ 方才忘了问 , 不知山弟记在了哪位斋谕的名下 7“
斋谕类似后世大学里的导师 , 每月在印纸上记录太学生的品行 , 出题考核他们的学问 , 将成绩上报学正 。 平日里除了大课 , 其余时间由斋谕安置太学生的功课 。
乔见山应道 :“ 我随郭富三斋谕读书 …... 方才有监录过来知会 , 说是明日一早去
拜见先生 。“
“ 我早该猜到的 …... 山弟这样的笔力 , 能被富三先生选中 , 并不出奇 。 “ 李良衣话中带着几分羡慕 , 他介绍道 ,“ 年年公考 , 富三先生名下的太学生多能名列前茅 ,
多人才两三年便能校定为一等 、 二等 , 由外舍援升至内舍 。 今年腊月 , 官家将派大员到国子监 , 督办两年一期的上舍试 , 早前有人仔细分析了 , 富三先生名下的大弟子 、
二弟子极有成数评为优等 , 届时援升上舍 , 便可候选为官 。“
太学生分三舍 , 学子一步步考入上舍 , 评为上舍优等 , 便可免去科考之苦 , 直接入朝为官 。
上舍生拢共不过百人 , 两年一试 , 每试取二三十人入上舍 , 这难度也不小就是了 。
想来这位郭先生是有几分教学本事的 。
李良青继续言道 :“ 多少太学生如我这般 , 月月给郭斋谕投送文章 , 却无缘得他青睐 , 山弟可要珍惜机会 …... 我听闻 , 郭斋谕待太学生极好 , 还时常领他们出去历
烛火映入乔见山眼中 , 熠熠生光 , 很有些满目憧憬之色 。
“ 总之 , 多学多问 , 学问总不会亏待你我的 。 “ 李良青言道 , 亦是在为自己打气 , 他坐于案前 , 翻开了一卷书 。
“ 谢青兄指点 。“
乔见山 、 乔时为皆遇到了不错的斋舍友 。
翌日 , 乔家兄弟俩见到了这位郭富三 。
此人微胖 , 长得慈眉善目 , 说话时总是眉眼弯弯 , 语气温和不带历色 。
听谈吐 , 应是个熟识经义之人 , 许多经书中的道理信手拈来 , 三句不离 「 好好
这日以后 , 乔时为便很少见到郭富三了一一童子班的课程由国子学负责 , 记在斋谕名下只是走个形式 。
但三哥是要实实在在跟着郭斋谕读书的 。
进入国子监的头一个月 , 凭着一股新鲜劲 , 时日过得格外快 。
乔时为很快适应了童子班的课目 。
多听听博士们拆文解字 , 了解他们出题的性情 , 对日后参加科考是极有助益的 。
一个月下来 , 算得上收获颇丰 。
可三哥状态却不甚佳一一乔时为一连几日过去找三哥 , 发现三哥回来得极晚 ,
脸上总是挂着困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