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S那女孩的母亲闻言赶紧捂住小女孩的嘴，在前面的人默契的遮挡下，赶紧抱着小女孩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只是小女孩的人虽然走了，但是清脆的童声依然盘旋在每个人的心头。

除了姜明瑾的幕僚以外，就连他带过来的那些小官员眼中也隐隐有了了然之色。

他们就说为什么小姜大人非要到城门口迎接徐将军，先是将计划延后，又是在徐将军被人困住的时候匆匆出现，走得额上都见汗了还非要紧赶慢赶地过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小姜大人他，一直暗恋徐将军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悟了，为了保护姜明瑾这颗被心上人拒绝后碎成一地的陶瓷心，围观的人群不约而同地保持着安静缓缓离开，给姜明瑾留下独自舔舐伤口的空间。

而那群小官当中，还算是领头的司马使率先走到姜明瑾身边，安慰地拍了拍他道：“大人，天下何处无芳草，您……”

“闭嘴！”

姜明瑾一声厉喝，缓缓抬头恶狠狠地剜了司马使一眼，司马使被他狰狞的面色吓得收回了手，嗫嚅着解释：“我也不是说大人您的目光不好，只是想……”

“我说了闭嘴！”

谋士们也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人，任由姜明瑾掐着他的脖子泄气，直到司马使已经被掐得面色发紫，差一点就要被掐晕过去时才有人上前阻拦。

“大人不必动气，当务之急是咱们的计划呀！”

被气昏了头的姜明瑾像丢垃圾一样把司马使扔开，被气得赤红的双眼如死死地盯着地上马匹踏过的痕迹，声音冷得快要将周围的空气凝结成冰了一般。

“给我查！徐忠保这一路上见过什么从京城出去的人，为什么会如此作态，都给我查！”

精心筹谋的计划最终以这么一种近乎于滑稽的姿态收场，姜明瑾恨不能立刻将把当众胡言乱语污蔑他的名节，将他脸面踩到地上的徐忠保千刀万剐，可是被他认为踩着他的面子上位的徐忠保此时脸色也不太好看。

原本城外就已经算得上摩肩接踵，可到了城内，才真的能看出来徐家的民望之盛。

道路两旁围满了前来给南征军接风洗尘的百姓，人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敬仰的笑容，只不过比之城外，有城中的官兵维持秩序这才给徐忠保等人留足了通过的空间，但是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将手中的鲜花瓜果、香囊手帕等等往徐忠保等人的身上丢。

由于一路都是快马加鞭地赶路，没经历过这种万众瞩目、掷果盈车的时候，许多大小伙子都被满怀的香囊砸得面红耳赤，手和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茶楼上的季明昭和徐颖看到这一幕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其中徐颖笑得更是放肆，抱着肚子笑得都直不起腰来。

“昭昭，你看见大姑母被小姑娘、小伙子塞香囊的时候大姑父的表情了吗哈哈哈哈哈，那跟灶房的锅底似的。”

季明昭也有些忍俊不禁，笑着看向了被欢呼和喝彩包围的军队将士们。

而后头被押着的百越国大皇子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不仅被臭鸡蛋、烂菜叶子糊了满脸，等笼子转弯靠近街角时，甚至还有人朝他身上吐口水。

鲜明的对比让百越国皇子心中升起了一丝不满，但在接触到身边士兵警告的眼神时，他立刻将心中的不满咽了下去。

作为负责协助城中治安的大理寺寺卿的孟绩，见到徐忠保出现后冲他微微颔首。

“恭喜徐将军大胜归来，陛下特许您京中打马，他正在宫中等着您呢。”

“多谢！”

徐忠保爽朗一笑，手中马鞭一挥，以最快的速度向宫中赶去。

而此时，姜明瑾也怒气冲冲地进了城，正好赶在人群在慢慢散去，但还没有完全散完的时候。

看到他失魂落魄、眼角带红的可怜模样，一时间所有人的眼中都浮现出了一抹猜测。

很快，流言顺风而起。

在徐忠保和巩芸前脚刚进宫，徐怀渝被徐家一大家子人环绕着说话的时候，有关于姜明瑾和徐忠保的流言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但是和姜明瑾所期望的不同的是，人们传的不是徐忠保如何跋扈，如何仗着功劳生出不臣之心，而是都在传他痴恋徐忠保不得，甚至为爱当众下跪，痴痴地恳求徐忠保，只求对方将自己纳入房中！

虽然华朝高门大户之中养娈童者不在少数，整个华朝的花楼中小倌挂牌的更是如牛毛，可是像姜明瑾这样将断袖之好闹得人尽皆知的，当真可称是华朝建朝以来的第一人！

所以等姜明瑾回到姜家时所面对的，就是姜家家主姜焕迎头砸来的茶杯。

“跪下！”

“父亲……”姜明瑾被迎面飞来的茶杯绊住了脚步，他下意识地想要辩解，可是当他看到姜焕冰冷的眸光时，却什么也没说，沉默着跪在了那一堆碎瓷片上。

“逆子！瞧瞧你干出来的好事！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传我们姜家的吗？姜氏百年清誉，都要尽数毁在你个逆子的手中了！”

“父亲，我没有！我不是……断袖。”艰难地将那两个字吐出来，姜明瑾感觉有无形的巴掌扇在自己脸上，打得他的脸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