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别晃,让我静一静……”季明昭虚弱地挥了挥手让夏桃出去,实在不愿意面对昨晚对着赵宗珏发酒疯的现实。
“酒色误人啊……”季明昭咬着牙根缓缓地吐出这个结论,算是给自己的社交生涯判了死刑。
不过这件事虽然荒唐,但季明昭毕竟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就算对只有利益往来的合作伙伴发疯难以接受,那也没有死更让人难以接受,唯一的问题就是该怎么向赵宗珏解释自己昨晚的言行。
季明昭有些头痛地按了按太阳穴,一时间心乱如麻。
与此同时,季家那边也乱了起来。
何文珊一睁眼便突闻噩耗,得知了自己真的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后便又眼睛一闭,晕死过去。
等她再度清醒后,疯了一般撕扯着身边的丫鬟,抓着对方领子的力度似是要将其掐死在地。
“怎么会?我的孩子怎么会没有?!明明……”一边说着,何文珊面上流露出一种似喜似悲的神情,胡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意识不清地喃喃道:“我明明换了药的,怎么会,怎么会呢……”
被她硬生生拽断了数十根头发的丫鬟不敢露出半点埋怨的神情,忙不迭地磕头道:“姨娘受宠又年轻,大夫说了只要好好调理,孩子一定还会有的,姨娘可千万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丫鬟是好心,可是却不知道自己这话狠狠地踩中了何文珊的逆鳞。
之前刚刚发泄过一通,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后的何文珊像被开启了什么机关,血红的双目一点点地转到那丫鬟的身上,寒冷嗜血的目光激得小丫鬟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就想磕头求饶。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何文珊抓起床上的枕头就往她的身上砸,扔完床上的东西后仍觉得不够,抓起小桌上的银针就往丫鬟身上扎,越求饶她扎得越狠,直到那丫鬟只能发出微弱的痛呼后何文珊才堪堪停了手,看向眼前这个略显眼生的侍女,冷声问道:“青禾呢?让她来见我!”
何文珊下手毒辣,专挑不能露出的地方捅,此时的侍女表面上看上去完好无损,可只有何文珊这个动手的人知道她衣袍下被扎了多少个细如牛毛的伤口,而此时还不是这种针刑最痛苦的时候,等到这些小伤口开始结痂,浑身发痒,而人忍不住抓挠时,才会带来长久的苦痛!可见她是有多介意自己的姨娘身份!
尽管如此,被戳得浑身是伤的丫鬟也不敢有任何怨言,颤颤巍巍地支着身体爬起来,抖着声音吞吞吐吐地说:“何……主子,青,青禾姐姐她,被镇国公府的人带走了……”
说完,丫鬟立刻紧紧地缩起了身子,跪伏在原地瑟瑟发抖。
闻言,何文珊面上露出一丝狰狞之色,她没问出镇国公府的人怎么能从她这个主人手里强行抢走下人,更何况她也根本找不到人做主!
她现在只是担心,青禾知道了她太多事,一旦青禾落进徐纪兰手里……
想到这里,何文珊眼中划过一道阴翳的目光,十指紧紧地掐入了掌心。
转而,她的脸上挤出了一抹生硬的微笑,将身子发抖的丫鬟亲手扶了起来,因为小产过后面色惨败的脸上硬是浮现出略显狰狞的温柔。
“刚刚是我伤心过度,你不会怪我的吧?”
见丫鬟将头摇成拨浪鼓状,何文珊满意地笑笑,“你是个懂事的,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丫鬟青禾,只要好好地跟着我,必定少不了你的好处,知道了吗?”
听到这话后,丫鬟的脸上闪过不解,犹如惊弓之鸟一样看向何文珊,却只看见了她脸上扭曲的微笑。
“只要你听话,我保你的小弟能进入学堂读书。”笑着说完后,何文珊的脸色骤然沉了下去,眸中也隐隐带着威胁之色,“若是做不好……我听说你们隔壁的稣夫对你很是有好感,愿意出二十两白银为你从府中赎身,对吗?”
丫鬟浑身如过电般颤抖着,在何文珊加重了按在她肩头的力度后,猛地一个激灵,砰砰地磕了两个响头,颤声应道:“是……奴婢知道了。”
而那边的季霖此时也正因为镇国公府的插手烦躁不安,着急忙慌地亡羊补牢,坐立难安地等着刘松回来汇报。
“消息都放出去了吗?”
“是,大人,都让我们的人散出去了,还买通了几个茶楼中的说书先生,一定能以最快的速度为大人正名!”
听到刘松的回答后季霖的脸色才稍好了一些,随手拿起桌上的酒水就灌进肚中,半眯着的眼中满是阴狠。
“好!我看徐纪兰坏了名声之后还拿什么和我斗!不就是仗着有个军功卓著的爹吗?有本事她就拖着徐家一起下水!否则还不是要乖乖回到我身边,求我收留她吗?”
“你,派人去帮我将这折子递上去,逢人便说我忧思成疾,一病不起,具体怎么表现,你自己知道!”季霖一摔酒杯晃晃悠悠地坐起身,脸上露出狠厉的笑,转而看向刘松,满意道:“这件事你做得很好,以后便留在我身边贴身伺候着吧!”
与此同时,季明昭终于是从对着赵宗珏耍酒疯的荒唐中缓过了神,闭眼将夏桃端过来解宿醉的汤水一饮而尽。
无论如何,重生的事情绝不能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