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自信心极为季霖自然没有感觉到徐纪兰态度大变的怪异之处,只觉得她是知道了她现在的处境,认识到了想要在季家好好生活下去就只能依附自己,正一门心思地讨好自己这个一家之主呢!
得到了季霖肯定的眼神,何文珊柔顺地垂下头,语气中满是甜蜜的纠结。
“自我进府以来,姐姐待我极好,文珊都深感于心。请姐姐放心,我即便进了府,也只是想找一隅之地寄托飘零之身,绝不会与姐姐分走霖哥的宠爱。”
她这话说得大度温婉,好像她才是主母,而徐纪兰是那个要仰人鼻息生活的妾室,需要她让才能在府中有一亩三分地立足,更是隐隐地炫耀着她和季霖的关系,暗示着徐纪兰,只要她去争抢季霖的宠爱,那徐纪兰就无半点招架之力。
可季霖、季老太似乎半点听不出来何文珊的话里有话,还用赞赏有加的目光看着何文珊,看得何文珊犹如二八少女一般娇羞地低下了头。
季淑怡眼珠子转了转,清清嗓子道:“何姨是父亲恩师之女,进咱们府里的位分太低了也不好听,传出去让别人以为是咱们家忘恩负义就不好了。”
她这话提醒了季老太,连忙顺着季淑怡的话说,张口便说要让何文珊与徐纪兰平起平坐,竟是欲以平妻的位置将何文珊迎入府!
徐纪兰没说话,淡淡地看向了季霖,可是季霖却眼含期待地与她对视,似乎是期待着徐纪兰再让一步。
沉出一口气,徐纪兰压下心头的寒意,冷静地看着这一大家子人。
“迎娶平妻是大事,自然不能像妾室一样府里自己人知道便得了,可夫君若是要八抬大轿、敲敲打打地迎何姑娘进门,必然要招致别人的注意,这些天陛下本就在严查贪污赈灾银之事,此时大操大办,恐会多生事端。”
徐纪兰这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半点也没有拈酸吃醋所以想打压何文珊的意思,反而字字句句都是在为季霖考虑,做足了高门当家主母的体面。
她的话提醒了季霖,仔细思索片刻后,季霖点了点头,看向徐纪兰的眼里带了些满意,“还是纪兰考虑事情想得全面,这些日子陛下本就在查贪墨大案,实在不是出风头的时候。便先以贵妾的身份将文珊安置下来吧!”
筹谋落空,季淑怡不甘心地绞了绞手中的帕子,暗瞪一眼何文珊,示意她说话。
没想到何文珊开口竟是顺着季霖的话说:“单凭霖哥和姐姐做主。”
有了徐纪兰的主动示好,这顿家宴明面上其乐融融,季老太更是不断地给何文珊夹菜,感叹着她和季霖终于修成正果,竟是半点没将徐纪兰放在眼里!
而季霖这会儿不费吹灰之力就坐享了齐人之福,看着徐纪兰忍气吞声的样子,他心中满是征服的快感,徐纪兰越被打压得抬不起头,他就越感觉自己雄风大振,自然不可能出口相助,甚至还开口让厨房加菜加酒,以庆祝何文珊进府。
偌大一张饭桌上,周围尽是说说笑笑之声,徐纪兰母女俩反倒像是外人一样。
身边站着伺候的下人都偷偷地将目光投向徐纪兰,想看她的反应,可是令人诧异的是,徐纪兰竟像是没感觉到季老太明晃晃的羞辱一般,只专注地吃着自己的菜,像是已经被接踵而来的打击磨平了性子。
看到她的表现,下人们互相传递着眼神,心思各异。
……
一吃完饭季淑怡便甩开何文珊的手,噔噔噔地往松荣院外走,任凭何文珊那一双莲足在后面紧巴巴地追。
一路走回自己的院子,季淑怡的气这才消了小半,后知后觉地捂着自己的肚子,面上升腾起一丝担忧,但余光瞥到后面跟来的何文珊时很快又恢复原状。
“你还跟来干什么?我好心帮你跟徐纪兰那对贱人争地位,你却不争气地愿意低人一等!你愿意伏低做小我可不愿!以后别来找我了!”
见状何文珊都顾不上自己有些散乱的发丝和尚未平复的呼吸,赶忙上去安抚季淑怡。
“淑怡,你可千万不能与我离心,否则你可就被徐纪兰她们母女俩骗了!”
季淑怡不耐烦地扬了扬眉,眼珠子转了一圈,这才转向何文珊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此何文珊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拉着季淑怡慢慢地把她往房里带,嘴上慢慢地解释起来。
“你当那徐纪兰真是好心?她恐怕是见到霖哥多关心于我,心里有了危机感,这才打肿了脸充胖子,抢先一步提出要让我进府,这样既能立个贤良淑德的名声,又能博得一些你爹的好感。”
“你今日没听你爹说?说她徐纪兰考虑事情全面,有大家之风,这便是徐纪兰在与我打擂台呢!”
“什么?”季淑怡一下就急了,反手抓住了何文珊的袖子,“那怎么办?你明知道她是在于你争夺我爹的心,你才更不能在这时软弱,否则一步落了下风,便是步步落了下风啊!”
何文珊摇了摇头,拍着季淑怡的背让她安稳地坐在椅子上,“你呀,还是年轻,事事都想着争先,可是这后宅之事可不能呈小孩心性,更不能急着出一时的风头。一时的示弱不是低头,而是为了留有一席之地。”
“一席之地?”季淑怡半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