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不想听你就不说了,你在这也没少说啊?怎么着,是我还是昭昭去逼她跪在那了不成,怎么到头来还成了我们母女俩的错处了?难不成要我跪下来给她赔罪吗?”
“这……”季霖被徐纪兰突然的发难惊得浑身一震,“你何必如此疾言厉色?我不也是为你和昭昭的名声着想吗?再说了,现在昭昭硬是和太子退了婚,以后好人家谁敢要这么个媳妇?事已至此,不如你将淑怡认到你的名下,将淑怡嫁到宫中做太子妃,以后咱们老了,昭昭也好有个依靠。”
“季霖!”徐纪兰红着眼睛利喝一声,“季霖,你到底是谁的父亲?我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了,季淑怡和太子早有苟且,他们俩在床上说的话一屋子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还是你要让周嬷嬷当着你的面再说一遍吗?现在你竟然还想把季淑怡塞到我的名下,你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呢!我徐纪兰绝不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
“夫人,你休要有那妇人之见!”季霖忍了又忍,额上青筋都蹦了起来,语气里已经隐隐带上了些不耐烦:“现在昭昭退婚,已经在皇家面前落了脸,淑怡也已经失了清白,除了嫁给太子外别无选择,难道你真想看着两个女儿孤独终老,而我们季家成为满京城的笑柄吗?”
季淑怡的哭声断断续续地往屋里传,毕竟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徐纪兰心中本还有一丝动容,但一想到季明昭那日从宫中出来时毫无血色的面容,徐纪兰心中的最后一丝心软也被她亲手掐灭。
“子不教,父之过,当初你力排众议也要收养季淑怡,这些年我稍微管教一点季淑怡你就东阻西挠,现在你成为笑柄也是你自己的因果!”
为官二十载,季霖从未有过如此被人假面。
“好,那你管教出来的好女儿又有什么好报吗?她连个男人的心都留不住!还有那个倔脾气,简直不堪大用!你知道现在朝堂上的人在背后都是怎么说我的吗?他们说我季霖教子无方,说我命本卑贱,还说我是没有根的公鸡!要不是你这些年没给我生个儿子,还不许我纳妾,我怎么会被他们如此侮辱?如今只是让你在淑怡的身上弥补我一二,你便推三阻四,徐纪兰,你到底心里有没有我这个夫君?”
“你!”徐纪兰被季霖的恬不知耻气了个仰倒,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脸颊边滚滚而下,她颤着手指着门口,一口气分了三口才喘匀,“你,你给我滚出去!”
见到徐纪兰落泪,季霖慌了一瞬,也想起来当年那个为了陪自己到地方赴任才流掉的孩子,顿时心中生出了一丝愧疚。
可是这股愧疚之情还没存在超过一息,季霖又被徐纪兰的“滚”字气得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随着房门被重重地甩上,徐纪兰终于控制不住地扑进她奶嬷嬷的怀中放声痛哭。
感受到这些天徐纪兰对自己小心翼翼的态度,季明昭准备来宽一宽徐纪兰的心,得让她知道自己已经对赵高景已经没有半分情谊了。
虽然重生的事情没法说,季明昭本来也是想离间徐纪兰和季淑怡,可总不好让徐纪兰再这样替自己忧心下去。
可是没想到还没走到徐纪兰的院子,刺耳的哭声就传入了季明昭耳朵里,季明昭挑了挑眉,看向了那个跪在地上干嚎的女人。
“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季明昭理了理鬓角的发丝,装作急匆匆的样子赶来,一把摁在季淑怡的肩膀上,“怎么让二小姐跪在这么凉的地面上?冬雪,去给二小姐拿个垫子来。”
一看到季明昭的身影,季淑怡便忙不迭地跪直了身子,正要苦着脸求情,却被季明昭一把摁在了地上。
虽然她刚才只是斜斜歪歪地随意跪着,几乎是半坐在了地上,但这么半天下来膝盖还是有些酸痛,此时被季明昭这么一摁,酸爽的滋味那是更不必提了。
看到季淑怡面上难掩的狰狞之色,季明昭扬起了一个十足温柔关切的笑。
“母亲本就是心善之人,妹妹这么折磨自己岂不是把母亲架在火上烤?你我姐妹多年,我也实在不忍你为此伤了身体,毕竟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呐!”看准季淑怡想要开口的时机截住话头,季明昭一把摁下想要站起身的季淑怡。
满意地听到她控制不住的痛呼,季明昭假模假样地用帕子轻拭了两下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可是既然妹妹诚心悔过,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好阻拦,相信只要妹妹心够诚,就一定可以打动母亲,让她原谅你的,你说是吗,妹妹?”
季明昭露出一个无辜的、带着鼓励的笑,居高临下地看着季淑怡一边拼命地掩饰她眼底的恨意,一边还是不得不向自己低头,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是,多谢姐姐教诲。”
“那妹妹先在这跪着,我先进去替你说两句好话,争取让娘快一点原谅你,你可一定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啊!”
随着季明昭略过季淑怡,季淑怡立刻就控制不住面上的神色,朝季明昭的背影露出了一个堪称怨毒的表情。
“二小姐,这是奴婢找来的垫子,您且先用着。”
乍然响起的声音把季淑怡惊得浑身一颤,连忙低下了自己的头,还因为低头的幅度太大,脖子不堪重负地发出了“嘎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