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垂眸继续吹奏。
笛声越发高亢,有什么东西浸入了血符,符文一点一点变得赤红鲜明,仿佛在流动一般。
忽而,猩红的学符中探出一点白,破茧成蝶般,慢慢撕开血符,钻了出来,在空中凝聚出一透明的影子。
“朱歌!”云梨惊喜,连忙催促,“快快快,封魂珠!”
透明的影子慢慢睁开眼,望了她一眼,唇角扯出一个淡得近乎虚无的微笑,旋尔,影子越来透明,倏然消散。
卫临抛出封魂珠,少年笛声再转,消散的影子再次聚拢,瞬息被吸入珠子。
云梨盯着珠子细瞧,本来剔透的珠子里,此时有一团浓浓的白,她扭头望向停下来的少年,期待地问道:“成了吗?”
“老子出手,岂会有失。”
少年依旧牛逼轰轰,不过他脸色苍白,额头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显然,此事对他而言,也不是特别容易的事。
人家刚帮了忙,云梨也就不揭穿他的牛皮了,一连串好话不要钱似的的吐出,只把少年夸得如在云端,晕乎乎的。
想了想,她乐呵呵从莫忧身上搜出两个荷包,寻出佛舍利子塞给卫临,笑眯眯将两个荷包双手奉上,慷慨道:“你功劳最大,这些都归你!”
少年又开始翻白眼了,赶苍蝇似的挥挥手,“一堆破烂,有什么好要的,占地方!”
“道友身家丰厚,令人敬仰!”云梨一边说着,一边飞快收起荷包,一点也没有推辞一下的意思。
莫忧是个惜命之人,自身战力弱,在防御上便用尽了心思。
那些饰品不仅精美,也是上好的防御法器,给阿妍多好。
见此,少年更加不屑,“财迷,这么点破烂,也值得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云梨咬着唇,神情扭曲,我忍!
谷</span> “咳咳,”卫临清了清嗓子,问道:“看起来他的灵魂很虚弱,没关系吗?”
对卫临,少年态度肉眼可见的耐心许多,“毕竟被禁锢在别人识海那么久,又受尽折磨,他还能保持自我意识已经很不错了。”
“会对他的轮回有影响吗?”说起正事,云梨也放下不爽,赶紧追问。
“废话,当然有影响,你用脚指头想一想也该知道,灵魂虚弱成这个样子,转世肯定活不长。”
云梨一脸问号,她什么时候招惹到他了吗?态度差别也太大了!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多转生几次就好了,若是机缘深厚,或可再次踏入仙途。”
这就不是他们的能力范围了,云梨也不考虑了,扭头盯着莫忧额头上干涸的符文,回想了下少年勾勒的顺序,她伸出手指,在空中勾勒几遍。
第一遍,笔画有些许凝塞,第二遍便十分顺畅,到了第三遍,已经是一气呵成。
“你以前见过镇魂?”少年诧异。
“镇魂?”
云梨重复一遍,又将刚才少年施法的过程细细在脑海中回忆几遍,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用她的血所画的镇魂符文,是镇住她自己的灵魂,那么你吹奏的曲子应该有引魂的作用吧?”
少年更加惊讶,又想起吹奏引魂曲中途,她精准地插刀,不由说道:“看来你于符文一途,还有点天赋。”
“我岂止有点天赋,我是非常有天赋好吗!”
说话间,墨淮幽幽转醒,看见倒在血泊里的莫忧,他猛扑过去,发现莫忧已经死了时,双眸蓦然一红,“谁杀的?”
“啊这,”云梨挠挠头,“是我,不好意思,时机紧急,没来得及把你弄醒。”
她暗暗懊恼自己手快,若是先问清楚了,让墨淮亲自来动手,也能纾解他心中的仇恨。
墨淮颓然地坐在地上,眼中露出茫然与无措。
云梨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墨淮对莫忧的执念有多深,这些年沧澜大陆无人不知,人家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手刃仇人,临到头来,被自己一手刀给搅合了。
她很愧疚,组织了会儿语言,道:“那个,无论怎样,你都报仇了不是,她还死得那么惨,你也在旁边,四舍五入,也等于是你亲手......”
话未说完,颓然的墨淮忽而暴起,直扑卫临。
云梨呆了呆,看着被一剑挑飞的墨淮,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也不能顺便找个残夜阁之人就动手吧,我与师兄已经叛出残夜阁,你......”
话未说完,又一次被墨淮打断,“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杀父之仇?杀他爹的人是师兄!
云梨狐疑,莫忧不是说杀他父亲之人是他心上人的心上人吗?
嗯?
她觉得脑子有点乱,揉了揉太阳穴,扳着手指头。
墨淮的心上人,喜欢他的杀父仇人,现在墨淮认定师兄是他的杀父仇人,同时与墨淮与师兄有关系,脑海中快速闪过几个人影。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失声道:“难道是我?!”
墨淮喜欢自己?
不可能,不可能,就他那阴阳怪气、喜怒无常,能叫喜欢吗?
可是同时与他俩有关系的人,除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