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亓在耐心的等着两只鬼打完架,可是冯家人等不及。
冯夫人上前小心翼翼的开口:“小道长,你看灵溪也救出来了,是不是让她回到身体里去?她在外边时间长了,身体会不会腐烂?”
元亓悠悠叹息:“你说的不错,不过我瞧着她是不想活了。”
正打架打的欢快的傅灵溪立刻就松了手,鬼影走过来朝元亓福身一礼:“多谢大师救我,都是这个人骗我,她根本不是什么神女九天玄女!大师一定要收服她,不能再让她祸害别人。”
元亓小大人似的:“你怎么不着急回到身体里去?就不怕回不去了吗?”
傅灵溪瞧了一眼地上自己的身体,并无半点留恋,甚至还有点嫌弃:“我长的这么丑,谁也不喜欢我,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做鬼痛快。”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迷茫的问元亓:“道长,我并非作恶之人,为何老天要让我长这么大一块胎记,还长在脸上?我觉得老天待我不公。说实话,我不想要这个身体,要不然,也不能自愿献祭。”
“哈哈哈!”苗秀娘虚弱的魂体飘了过来,理直气壮的开口:“天师,你也看见了吧,不是我逼迫她,是她自愿献祭的。她的身体给了我,我能让她脸上的胎记消失,做个大美人。天师,这回我可以回去了吧?”
元亓问她:“你占了人家的身体想要做什么?你惦记的人早就轮回十几次了,你找不到他的。”
苗秀娘浑身又开始翻腾黑气,表情也变得狠厉狰狞起来:“不可能,他把我害得这么惨,怎么可以死,就算是要死也要死在我手里!我要找到他要找到他,我一定要问一问他,当年为何要这么对我!”
白有悔和冯家人一脸吃瓜的表情,原来还是个有故事的女鬼呀。
不用元亓问,苗秀娘就开始自己诉说自己为何会被困在这里上千年。
“我家在林县,我家是开镖局的,我爹带着我常年走南闯北,家里也雇佣着不少会拳脚功夫的人押运货物。我爹经营多年置办了点家业,在林县买了几百亩地,我们家的日子也一日比一日好过。在我十四岁那年,他来了。”
“他叫谭武,是林县人,父母都是佃户,家里穷的很,每年都得靠在我家打长工才能勉强度日。可是他长的英俊,人也勤快,嘴还甜,我爹有空了就指点他些拳脚功夫,他聪明又勤奋,我爹说他是个学武的好苗子,几年过去他成了我爹手底下那帮人里最厉害的一个,十里八乡都知道他的名字。”
“我也喜欢他喜欢的紧,就跟我爹说要嫁给他。我爹也同意了,就让我们俩成了亲。”
“我们成亲会后没多久,县里发了榜文,朝廷要开武科,谭武跟我说,他要去京城考武状元。我爹说这是好事,给了他盘缠,就让他考去了。”
“他也争气,半年以后真的考取了武状元。”
白有悔兴致勃勃的问:“他考取了状元,你和你爹是不是就跟着他来京城享福了?”
“呸!”苗秀娘十分悲愤,“若是这样我怎么会被困在这里千年?”
周围阴风阵阵,众人都觉得冷的牙齿打颤,大家还是头一回跟鬼聊天,听鬼讲故事。
苗秀娘看白有悔的眼神十分痛恨,看冯兆麟的眼神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人都不知道苗秀娘为何这么看着他们。
苗秀娘继续说:“他考取武状元之后,就差人送信,让我们卖了家产也去京都,我爹就卖了镖局,带着我一块来了京都。谁知半路上遇到一伙山贼,不仅抢了我们的银子,还杀了我爹。要不是我爹会点拳脚功夫,又拼命护着我,那个时候我也就死了。”
白有悔还算聪明,不过他也有点不敢相信:“那些个山贼不会是谭武派去的吧?”
苗秀娘道:“是他,就是他!他在京都做了凉王女儿的郡马,他骗了凉王,说他还未成亲。他让我和我爹来京都,就是想设下圈套杀了我们!我们没了银子,一路乞讨来到京都,他让我在这个玄女庙等着他,他给我带了好吃的东西,我不知道吃食被下了毒,等我毒发的时候,他才告诉我,他做了郡主的郡马,不能跟我做夫妻了。他怕我死后做鬼也不放过他,就用这等阵法困住了我。”
“我一直被困在那个石棺里,不能出来,我也没想到困住我的阵法还能助我修行,这里的孤魂野鬼很多,都被我吃掉了,我变得强大,若是来了生人我也能附在她们身上,帮她们实现愿望。时间一长,就隔三差五的有人来我这里许愿。前几日这个傅灵溪就来了,说她夫君不喜欢她,婆家嫌弃,新婚之夜还吓跑了夫君。她想去掉脸上的胎记,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天师,不是我害她,真的是她自愿的。”
傅灵溪点了点头:“是我自愿的,我不想活了,没意思。道长,你别管我了,就这样挺好的。”
冯家人一听就有点急了,她不想活,傅家那边可不干啊。
冯夫人上前道:“小道长,你本事那么大,能不能去掉灵溪脸上的胎记?花多少银子我们也愿意。”
听到银子,元亓大眼睛闪亮闪亮的:“倒也不是没法子。”
别说冯家人,就连傅灵溪都觉得人生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