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们研发的方式比较简陋,就是依靠人造的大脑进行直接引导,其中的每个人虽然提供的是脑力,但却与苦力无异,但这并不影响曾经参与研发的人们自认高人一等。
即使是苦力,他们也是被特殊改造过的高级元件。外面的人们就是想当也没人要。就像他们一样,由于构造重构,他们这些别人眼中的天才不也是因为不符合要求而被逐渐切下来。
被分割之后,他们很多曾经可以随意调取的知识都被彻彻底底忘记,他们的脑子里几乎只剩书皮。现如今他们虽然还是令外人叹为观止的天才,但却已经自觉残废,不少人沉浸在神伤中无法自拔。
不入魔道,便要腐朽衰落一辈子,入了魔道,又是为一点点不入流的雕虫小技所沾沾自喜。在他们的鄙视链中,此事强迫他们站队,已经看不到任何天才的影子。
他们哪里在乎他们的现状是否有说服力。只是巨大的落差让他们对大事已经完全放弃,不想再管什么大事不大事,颓废下来,不要任何人提起他们的伤心事。
独行多半是办不成大事的,但等这么多人重新振作起来,就像等堆在一起的冰山融化,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对于重启一些大事,他们自然不是完全没有想法。然而颓废的气息回荡,在当前的阶段有想法,实在有些为时过早。
明知问题在哪,但却下不了要做什么的决心。眼前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缩影勾不起他的兴趣,这孩子究竟有没有潜力同样勾不起他的兴趣。
在盯得那孩子感觉有些发毛,想找理由离开之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你觉得魔道如何?”
那孩子明显愣住,就像逃了一半被发现而僵直不敢动的猫。魔道的名声可不怎么样,但凡沾上这种只能自己练,传给别人就变弱的玩意,日后基本上就算孤家寡人了。
那孩子半天不说话,二人一直如此僵持,也没有继续下文的意思。直到那孩子憋了半天之后,终于还是开口。
“我只是嫌麻烦,不是想变成野人。我只是想既能什么都不用干,又能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而已……”
这孩子还没有自暴自弃到什么都放下的程度,也没有咬碎了牙必杀之而后快的仇敌。突然要教他魔道,如何使得。这孩子还想活下去。
作为思维网络势力中最底层的那种人,比牺牲品们的势力还低,就是在投靠依附者之中,这些孩子们也多是被当作出人头地的垫材,社会地位要多低有多低。但尽管如此,他也不敢小小年纪就如此孤注一掷。
然而他可不管这小孩怎么想的。他并没有打算征求这个孩子的意见。他自己还没有下定决心,但先让别人带着他的计划先走一步没什么不好。
这小孩拿什么反抗他。他很快完成了对这小孩的灌顶。这孩子并没有在实力上突飞猛进,但他开始产生一些预兆,能够察觉到别人的一些转变。
这孩子有点想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迷迷糊糊之间开始返程。
他属于外部投靠的势力,不属于思维网络的任何原生部分,属于依附势力对原生的牺牲品势力上贡的一部分。某种程度上,他是那种可以随意打杀,无人管死活的家仆。
不过他们没有确切的主家。他们是被迫遵循规定,参与在他们身上毫无价值的学业,属于是本地势力剥削他们本家时的一环,是让他们的本家欠下债务的一部分。
一面遭受剥削,一面他们又不愿离开此地。这里是旧派最后的保留地,离开这里,外面就是完全没有秩序可言,大家都只为自己的权力与威势残杀的野蛮之地。
尽管在这里也完全不会接触到所谓的大事业,但至少这里能够维持稳定,他们可以与意图维护形象的伪君子共事,一切都至少有点缓冲的余地。到时候真的完全走投无路的时候,再谈逃离也不迟。
两相对比之下,他们虽然狠狠剥削,但却一直没有走过临界点。在外面各种产业都完全凋敝的情况下,他们这边却依然保持稳定。
他们不见得做不到更好,只是这些人们只对他们自己的大事业有兴趣,对于外面究竟怎么样,有什么隐患,他们完全不在乎。只要他们不在维护稳定的工作上掉链子,周围的一切都永远逃不出五指山。
这孩子慢慢察觉到自己的不同,并且慢慢从学府中毕业,拿到一个没有任何说服力的证书,被分配到了一个与他学的东西基本上没什么关系的岗位上,从事生产。
他们整个世界的生产被压缩到了这旧派这边。他们这边毫无疑问的先进性远非外部可比,久而久之,外面这并不适合生产的混乱之地逐渐完全放弃生产,转而发展物流,把从这边产出的货物运输到一切有需求的地方。
需求和产业被完全拿捏,就算全力进攻也无法阻止鱼死网破,外面的诸多势力虽然在自己的地盘风光无限,但在面对这唯一的产业核心的时候,却不得不俯首称臣。
如此,更是坐实了他们野蛮人的本质。就算再怎么号称天下无敌,若是坏了礼数,也逃不掉甚至一纸文书就被处决的命运。
因为他们无论再怎么争,都改变不了他们完全受制于那些人造天才控制的旧派核心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