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线差别越大,崩溃得就越快。而随着他的修为日益精进,他一个人所能制造的差别也越来越大,因此带来的世界崩溃也变得更快。
世界崩溃时,受到影响的人能很快察觉到其中的蹊跷,因此心惊肉跳。敏锐一些的人也能很明显地发现命运的偏移,过去的预言已经因此失效。
世界线被搅碎的过程中,其先后顺序是没有准信的。他堵的便是这个。只要那意识碎片的其中某个运转基础被破坏,在这个世界线因此停摆,那他便有机会借这个世界线寻找反败之法。
这个概率不容乐观。他绝大多数时候都失败了。
想要验证自己是否成功了并不复杂。他会在完成开始准备之后去看师父留给他的信息,借此知道他究竟在面对怎么样的对手。
他如此做时,他的目标会因此察觉并锁定他,随后控制并中止他的行为。他对此早有准备,因此他所做之事在启动之后就是完全自主运行,他根本无力中止。
他的脑子里根本没有此事的解决方案,看起来他就是纯粹要和这个分支的世界线同归于尽。只有彻底摧毁他启动的法器,才能中断他制造的异象。
中断异象可远远不够。真正在摧毁他们世界的是限位螺旋,与主世界差别太大之后,他们的世界线崩溃就是无法阻止的。
如果他完全没有中止这一切的办法,那这赌命就显得毫无意义。毕竟如果他完全不能在让对方停摆之后终止这一切,那这个世界线还是会很快走向完全瓦解,根本无法达成目的。
阻止他们作为世界线被碾碎,继续崩塌的办法还是有的。限位螺旋只会摧毁差别过大的世界线,而如果他们不是一个独立平行的世界线,不会与原世界线产生比对,那他们也不会被限位螺旋赶尽杀绝。
只要他们主动将自己从一个世界线降级为一个被微缩的便携造物,他们便能借助自身存在形式的优势,穿过过于狭窄的开口,导航进入没有被限位螺旋摧毁的世界。
说起来好像又很多世界能符合要求,但其实符合要求的世界只有限位螺旋本身所在的那个基准世界一个。这种基准世界对其来说并不难找,毕竟不同的世界线之间硬说距离的话是完全没有距离的,虽说说起来是导航,但实际上就是打开一个符合条件的开口,只要穿过开口,立刻就到地方了。
在这个过程中,他会摧毁所有非唯一世界线的世界。限位螺旋原本还没有那么严格,在他的行事下,他们的世界线却变成了唯一存在的世界线。
那意识能够掌握并合并一切有智能的存在,但他的存在却锁死了关于其他世界线的一切,以至于对方对于世界线的认知完全是浮于纸面,任人宰割。
在世界线崩塌的过程中被压缩的部分化作一个可供把玩的小玩意,落在位置相近的地方。因此即使世界线经验证没有发生变动,他也不愿意离开,出去外面逛逛。
“虽然名义上允许自给自足,但你也知道那是被个人实力很强,不愿受束缚者的权宜之计吧。你这真的什么都不肯干,真的会被找麻烦的。”
其实他此行来这里找人便不是为了听他吹牛的,实际上算是外面派来的说客。他们所在的这个叛逆的势力不讲究那么多底线,单纯就是谁强谁有理,人与人的信任完全建立在实力之上,就像人们更愿意相信体面人是一个道理。
如他这般不给面子,不愿受管束的人多的是,不过大多数都是实力受到认可的。像他这般默默无闻还圈自己地盘,窝在这里不肯听命的,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也并不是实力不达标,只是不能接受为了清净而让自己上了知名人物的名单。若是当真让自己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强者,那他毫无疑问会很快被目标优先锁定,他所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虽然往常一般也不会成功,但万一成功了,但他却走了,那压缩过的世界让别人拿去,他的一切努力照样前功尽弃。
如此一来,他的处境当真左右为难。这不是去人群中隐藏实力能解决的问题,如果与太多人接触,他照样会被侵蚀,暴露自己的计划。
这次的说客可不像往常那般好打发了。实际上他有理由怀疑,眼前这个人其实也是受那意识影响的人,如果他将眼前说客灭口,说不准同样是前功尽弃。
不论做什么都感觉可能会前功尽弃,他这架势多少有点惊弓之鸟的意思了。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叹口气之后,他还是选择了与人一起下山。
完成任务的来者一身轻松,带着人就打算回去复命。然而正在他们下山的途中,这山间起了雾,分明一直沿着路走,但他们就是不论如何走不下山。
这说客不信邪,闷头继续猛走,可最终还是看不出任何进展。
“放弃吧。我下不了山不是我不想,只是我师父当年早给我下了咒。你们来去自如,但一旦与我扯上关系,便再也走不出圈禁之地。你还是一个人先回去复命吧。”
他这样子看起来好像是痛心疾首,但在有色眼镜的衬托下显然是装的。说客不信邪,说话间掏出一根无限长的普通绳状法器,打算独自下山,之后将他带离此处。
他对这说客的执着没什么感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