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造物追逐的是自认为超越时代的产物,是自己理想状态下的未来,殊不知他们的路线本身就有极大的差别。
朝堂之上最主要的权重在一个功字,若无功勋傍身,再有实力也终究不过被当作潜在的威胁。皆是同理。古代的帝国为何越传越弱,军事实力只有刚刚开国时最强,不止是一代名将消亡所致,更多是因为和平年代下文官有机会磨练,一直有功可立,武爵却因为长久的和平,越传越没有发言的底气。
有道是功高震主,朝堂之上个人实力只是其次,只有有功之臣可以留下路径依赖,手握大权。
这种说法虽然不能完全照搬,但依然有参考价值。人群是有路径依赖的,带着一个名头就依赖一种路径。不是你先进大家就听你的,你能忽悠大家就晕头转向,得看你的决策是否符合对方的路径依赖。
他们非常依赖通过生产统筹整个社会运转的路径,即使这种运转总会最后带来不小的麻烦,甚至有可能民意不会向着这种道路,但在真要作出选择的时候,人们还是会选择群体依赖的路径。
他们的技术发展路线正是依赖供求关系的引导,其他的路线再怎么样也终究是少数派。他们整体看来对个人崇拜的接受度并不是很高,按照经验认为个人的光辉终会落幕,荣耀属于终会自然恢复的集体协作。
正是因此,在大量进步骨干被融合进那新势力或者官方背景之后,他们的整体发展反而落入一种急剧倒退的现状。
他们的法术研发体系终究是一种并没有成熟方法论的体系。在脱离生产和需求的情况下,他们的研发能力简直不能用捉襟见肘来形容。某种程度上,他们可以说没有半点科学精神。
他们对生产需求的引导有相当顽固的路径依赖,一旦生产力极大丰富,他们的研发能力立马就会打回原形,连维持现有的成果都非常困难。这也是他们不断发生技术遗失的重要原因,是他们难以走向那造物试图指引他们的道路的核心矛盾。
说是矛盾,但如果硬要追根究底,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可能。他们的进步路径依赖于生产变革,需求变化,那就可以顺着这种性质。追根究底,他们需要有人提供需求,并且借需求的方向提供驱动整个流程的力量。
生产力极大丰富不要紧,他们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生产力极度丰富。就算没有时空运输,他们曾经也有过移山填海的历史。能够自给自足并不与驱使整个群体完全冲突,谁说人们只会为活着而活动。
人类的需求可不光只有衣食住行,更多的与生物本身毫无关联的需求会自然产生。这其中也不光只有娱乐这种影响不是很大的因素,还有各种各样的分配优先级一样诸如此类的需求。
生产力再极大丰富,他们的整体社会也不至于散了。只不过很多进步的代表因为各种各样内部外部的原因销声匿迹,很多眼看就要有更进一步的成果的路线直接折断了。
尽管有所退步,他们也不至于退步到像一般的修仙世界那样进步全靠考古的腐朽地步。他们的路径已经重新焊在了不同的结构上。比起个人实力,他们更注重地位的上升。
个人实力固然可以带来地位的提升,但人不是电脑,想要以个人实力取得地位实在是颇有困难,但却并非不可能。因此,除开依旧以功劳为制造权力的核心以外,他们还有一个以个人实力取得超然地位的道路可走。
只是这个道路可与想象之中完全不同。
想要个人实力取得极大提升,到会受人敬重的地步,其道路不在什么吃苦耐劳,不在什么艰苦奋斗,而在得到某些强大势力的人口,之后超脱本体,纳入先贤的融合之中。只要成功得到认可,实力自然会直达第一梯队。
至于为什么,这些先贤们都已经没有了本体,想要出来办事向来都是凭空捏在一个新的肉体并驱使,只要加入其中,实力自然是第一梯队。而且这些先贤是打破了个体差别的,只要融入其中,先贤的毕生所学都在一念之间。
这种近乎于自杀的东西不少人抵触,但这玩意的因果触及的是对别人来说你一直活着,因此自然也有不少活够的人乐于接受,借此了却自己对于放不下的事物的想法。
相比于不接受这种理念还在想办法从实力角度出发的人,这种东西太危险了。虽然不至于因为某个人的想法而借刀杀人上来寻仇,但其危险性依然不容置疑。
这种思维复合体的存在被他们戏称为晴雨表,一旦社会分配变得超出人们的接受范围,这种复合体立刻就会刮风下雨,搞出大新闻。这样的评价在流传中多是褒义的,也有人称其为报应。
但很明显,这种评价从一开始就有失偏颇。有的是人有控制和利用这种方便,因此随着发展的进程,越来越多的人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毕竟不管从哪个角度出发,这种不问世事,只从实力的角度出发的思维复合体都只能起到提高不稳定性的作用。矛盾总会从各种角度挤出和激化,随着大家逐渐发展起来,这种身无寸功的威胁自然会受到全方面的敌视。
权力与路径依赖是完全分不开的。你能成事,并且大家依赖你的路径,因此你才得到拥护,拥有越来越多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