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生活在与现实截然不同的世界,跟随着同样毫无意义的表象现实,重复着完全与外界找不到联系的生活,存在于已经逐渐变味的往日天堂之中。
他们是放弃了在初生之土中谋生,而选择了不必劳神费心的道路,跟随指引走向新的生活,以另外的形式为他们的生产活动作出贡献。
他们自我安慰道自己还是能作出贡献,至少比在毫无建树的领域破坏竞争环境要好。但到了最后,他们无一不是在迷茫中迷失,想要逃离自己曾经认为好得多的天堂。
他们参与的项目是一种近似于降维的项目。他们生活在一个被营造出来,全宇宙只有一个世界有智慧生物的构筑中,这个构筑为那些正常参与生产活动的提供一些辅助性功能,按照设计能够有效抑制人内人超载导致的走火入魔。
他们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正常地遵循毫无意义的运转模式生活就能起到作用。他们拥有完全的自由,在一个个营造的天堂之中生活。
当然也并非完全如此。他们世界的命运受到需求的实时调整,供他们选择的世界只有更简单的框架,针对性地消除某些东西,具体这个世界怎么运行,吃哪些苦头,都是有外界调节的。
按照他们所读的介绍,他们可以选择离开这种世界,重新学习并回到生产生活之中,只不过名额视需求变动,申请提交之后可能需要等很久才能回得来。
这个制度的可信度还是很高的。常有从那种世界出来的复读生,从此一飞冲天,力压群雄。只不过对于申请的人来说,虽然现实如此,但感觉起来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由于外部的增长性变化,想要到降维世界中体验更随心所欲的生活的人数量极大。新局势使得他们走上新的转型之路,使得他们需要的专业性大幅提升,使得想躺平的人因此更多了。
他们为了解决生产力活力下降的问题,推动了生产方式的全面转型。之前那些枢纽没能完成的高度智能化生产被突破,他们现在需要的人手大幅缩减。
这几乎压没了人力缺口。因为需求的萎缩,他们想要根据条件回到现实难如登天,只能在这些人工世界中不断熬下去,等待虚无缥缈的援助。
这个组织逐渐抽干了世界上最后的野人,他们世界绝大多数的地方变成了杂草参天的死地,世界被死寂笼罩。
哪曾想有朝一日,这种早已飞离恒星系的世界也会急剧降温。忙着内斗的枢纽城区甚至还是没能察觉到变化,只是在他们的要塞中商讨关于外面日渐激进的反对派。
在他们并未察觉的时候,他们的空气开始变得极其容易产生温度波动。这种温度波动与压境的杂草及神秘失踪的外部人群带来巨大的压力,使得那些远离枢纽的人们开始主动再次靠近枢纽笼罩的区域。
不为别的,他们想要再次启动这些枢纽,再次将这些疯长的异常植物清除干净。
虽然常年在枢纽内生活的人们并未把反对派激进的原因和温度的波动联系到一起,但好歹他们也知道这些压境植物带来的安全焦虑。只是不是他们不肯清除这些投射物,而是他们的枢纽已经是完全不够强大的产物,当年生擒对方的豪言壮语不再,他们现在光是阻止投射就已经焦头烂额。
这些年的腐化与堕落已经让他们现在完全无力去组织起人手去推动升级与改造项目,他们已经被深度绑定,坚持曾经的主张的人们早已不在权力中心,权力中心的人们只想着如何借助这些枢纽刺穿限制他们的外壳,逃出这造物所在的世界。
危机悄然孕育,枢纽内也有全新的派系诞生,准备通过政治斗争绞杀一批当权者,通过把所有错误转嫁给一批人并且处决的方式重新组织起过去暂停的计划。
那个计划的核心时至今日还在核心枢纽处运转,只是传闻这绝地核心所在的房间闹鬼,这核心相当危险。
时间太久远了,他们基本上没可能通过重新启用旧计划来达成目的,但那个核心的象征意义是相当巨大的。想要以再复荣光的旗号发难,他们不能把这个用不上的核心抛在一边。
他们在这斗来斗去,最终只会都不得人心。然而局势出于各种原因非常混乱,他们却也无法恢复秩序,真正准备解决问题。
人们吵来吵去,多半还是在争以什么路线活下去的方向。在这个时间点,与生存议题没关系或关系不明显的派系基本上拉不到什么支持,就像很久之前一样,他们舍弃旁支舍弃得相当果断。
不过这并不影响有些人会私下里研究些会受人鄙夷的项目。比如那些神秘失踪者去了何处。
之前出乱子,一些新一代丹药开始大面积流通的时候,也有不少丹药流通进了这并未收到明显影响的枢纽区域。
信任危机当然确实波动到了他们这里,带来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但由于整体的产业基本上并没有受到影响,因而他们受到的影响基本上集中在争权夺利方面,
尽管没有影响,还是有不少人通过一些渠道弄到了外边的丹药屯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毕竟很明显的一点是,他们的分配模式相当落后,甚至没有任何发展。
这些丹药自然没用上,但却也改变了一些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