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的人们对于存在感已经大幅削弱的鸟笼的关注并未完全消失。一旦有什么说法兴起，总会靠向之前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中去。

宗门在各种地界都自有优势，虽然不够吸引人，但其优势却非常明显照理来说不应该人们更倾向于成为自己修炼的修炼者。把大量时间花费在各种各样令人不胜其烦的小事上，最终修炼水平总是会差些的。

事实确实如此，各个宗门统一的训练不止是拉开了身体素质的差别，在修炼上自然也是能拉开差距的必然是有什么吸引力，使得人们不能接受宗门的运转模式，才让更多人倾向于不加入宗门。

原因很简单，宗门内的人要统一训练，人往往都是会锁在宗门领地内的。即使没有任何职位，基本上也不能随便离开宗门。这么一来，他们岂不是不能第一时间去有异象的地方调查，寻求机缘。

前面说过，虽然各个宗门确实不好招惹，但是人们多不认可其道路，看不上他们的前途。就连宗门里的人自己都不觉得他们能够引领修炼进步。

而在争夺机缘上，散修们组成的无组织密教的灵活性要远远高于管理能力极度平庸的各宗门。各个宗门总是不能成为最先得到消息的一批人，以至于相应的部门地位越来越低。

多的倒无所谓，主要是这些宗门管理能力平庸到人们怨声载道。事到如今，调查许久之人却不知该如何改变现状。好像只有硬熬一途而已。

大雾开始遮蔽视野，人们好像习以为常地开始收拾整理，准备过夜。

工会所把握的城区是不需要夜晚的，因此这种大雾并没有扩散到工会所在。只是各宗门控制的边缘地区被大雾笼罩，人们借此周期性休息。

大雾组成夜色，不少人也专门趁夜色行动，趁别人消息不通的时候去调查机缘，以求先机。

修炼者之间所流传的传闻虽然多有胡编乱造的部分，不过整体还是有迹可循。他们所述的不沾身虽然传得乱七八糟，却确实是鸟笼正在制造的产物。

回到熟悉的那没有异常低气运的深谷，那其中的黑暗仍在，只是稍微有些松动。白天能明显看出来，只是到了晚上，黑雾一笼罩，边界就没那么清晰了。

相传去探索那深谷之人，九成九都是有去无回。而唯一出来的人便能够获得传说中的不沾身，从此逢凶化吉，不入因果。

传说的版本很多，但基本上就是围绕着那唯一从深谷中出来的人只在监控中留下影像，而本人就这么音讯全无，好像人间蒸发一般，任凭怎么找都没人能够传出一丝消息。

究竟是不是不沾身另说，人们大多认为此地必有机缘，必然能够让他们的实力实现跃升。

各种各样类型的机缘有过不少，只是他目前唯一能确认的只有这一个。他循着打听到的消息走，想亲身见证一下他们口中说的机缘究竟是什么。

说白了，他不太相信人们是因为常有奇人降世而倾向于不加入任何把他们绑在宗门里的宗门。这些虚无缥缈的传言怎么想都不会有如此号召力才是。

他此行并非孤身前来。他是跟着一大批准备一起夜间行动的零散修炼者一同前来的。由于理念的变化，已经没人说气运不好的人会将低气运互相感染了。取而代之的是通过配比团队中不同气运等级的人的数量之类的说法。

整体来说还是换汤不换药，只是倾向于让人们在夜间行动时组建队伍而已。因为自身气运不同，团队里的人天然有等级划分，大概是一种目的不明的实践结论。总之，他作为一个气运数一数二的核心成员入了队，一同去那深谷中探索。

他有心知道那深谷中究竟有什么，因此也没有过多留手。在潜伏穿过监控控制的区域的时候，他大幅降低了黑雾的能见度，以遮蔽监控，让他们能进得去这深谷。

他此时还在反复想着传说里的内容，猜想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眼前几步之遥却突然迎面走来一个人影。

由于能见度太低，这人影几乎是贴着脸从他身边过去，直到人影已经完全通过，他才反应过来，转头看身后。

此时他哪里还能看到人影。那与他们方向完全相反的人早已消失不见。

这刚好应了他们所听到的传闻。这有不沾身的人从他们这一群人身边掠过，却没有受到任何阻力。

就算他没有察觉，别人心心念念日思夜想，也总该察觉到这个人的价值，将其拦下。可实际上，每个人都看到了，却没有一个人拦下他。

这里的监控日渐完善，几乎不能趁着夜色隐蔽自己，从深谷中安然走出。可偏偏就是今天，在他们进深谷的时候，在他大幅削弱此地能见度的时候，有人与他们一同通过此地，擦肩而过。

他对于在，也算是达成了他的目的。

他猛然转身，却有人不愿意他离开。回身时脚下一滑，他的同行队伍里有人要强行让他一同入谷。

队伍里的人们目的各不相同，自然有人不让他离去。这么一拖，如果传言是真的，那他八成再也找不到人了。他可不想冒这样的风险。

他彻底不再留手，黑雾的强度逆转，只在瞬间，谷口处昏暗的地方由伸手不见五指变得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