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享各处供养,这修炼的地方在外传来不是什么神秘之地,最多算是不知道教什么的高等学府,是颇有社会地位的家庭们安置后代,让他们和家庭条件也还可以的更多人接触的平台。
这学府内的环境相当慵懒,什么宗门什么派系,此时根本不存在。这学府单纯地吃着资源当大号托儿所,与高级小区也差不了多少。
这种漫无目的的平淡生活不知能延续多久,总之这些隐居在尚未重整地区的人们以修士的身份悠闲自在,无事可做。
你不能完全说他们脱产,因为所有人都是脱产的。不论是在城内还是城外,大家都是一个床上躺着的人,谁都不能说谁。毕竟生产流程一步步简化到今天这种程度,很多生产关系都无以为继。
人们都相信总有一天会有新的生产关系出现,把他们从宽松的现状中带走,只是目前为止,还尚没有这样的苗头。
慵懒环境下的修士们是在此方面的前进进程中走得最慢的。
“你的意思是,咱们这些最开始在这悠闲自在的,迟早有一天得再被进步势力翻下去?”
他这么说,其实不算别人的观点,更是他自己的想法。他们的生活太懒散了,懒散到他们自己都感觉不到胜算,只觉得总有一天黄土加身。
“倒也不至于。只是咱们这环境宽松,没什么矛盾,也少有人为什么事绞尽脑汁,大家都什么也不想,先机是肯定没有的。一天天什么也不干,你想要甚么先机?”
他们这学府的管束那是相当宽松,根本没有考核一说,布置点什么他们也从不当回事。这么大的差距他们自然也有自知之明。
“没有先机还不致命。你觉得怎样的危机才致命?”
身居高位时被反击,对手可是没理由不竭尽全力。这种时候失去先机,被打一套组合拳,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次的问题没有得到快速的回应。显然人类的想象力是贫瘠的。人类不能想象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
“大概……是我们变得多余的时候?”
每个人都脱产,没有人不可或缺。在此状况下,人与人之间的建立的新联系正在变得稀疏。人们沉迷于制造千奇百怪的物种,与自己组建成一个新的整体,感受新整体带来的各种各样的好处。
新兴势力确实出现了。支撑着当前聊胜于无的创新能力的创作者们因不知名起因团结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打着推动创新复兴旗号的组织。
这个组织广泛纳新,以供给优先级的条件在无事可做的人群中吸纳新人。虽然也有人怀疑为什么,但并无什么激烈的声浪。
自然有人要怀疑。毕竟现在都是人们随意制造各种各样的新物种,创造各种各样新奇的智能生物的时代了,想要劳动力哪里需要招人,就算是想要创造力,也不是不能通过生产的方式自行解决。招一些懒惰惯了的人进组织,怎么看都不划算。
不过因为没什么冲突,也没人关心划不划算的问题。他们乐意这么做就随他们去,也没人实际上管他们。
城市的供需问题随后得到一定的缓解。该组织自发地拓展了制造机的生产线,加入组织的创作者们的作品逐渐开始大型化,使得城市中的需求开始膨胀,整个供需体系的各端都叫苦不迭。
毕竟不是从创意工坊上下模组,不光是模组兼容性才有相关的问题。人的需求多种多样,改变一旦拓展开来,压力一下就上来了。
由于供应能力有差别,实权很快逐渐倒向这个新生组织。这高等学府内的成员构成也因此有了一些变动,里面人的关系网开始从之前的慵懒中恢复,开始四处蠕动,联系起来。
“这样算得上是威胁吗?”
同样的问题又一次出现。
他们原本躺着睡觉的学校开始自发运转起来,虽然学校本身还没有什么影响,但那种长久的安宁已经被这些自发活动的人们打破了。
“他们成为了我们的一部分,算什么威胁。如果他们只是想和我们有一样的地位与特权,那就毫无威胁可言。”
答者惋惜曾经的安宁,对于这些人口中令他厌烦的交谈内容只能哀叹。
该组织并不能包揽所有的需求,有些需求类型天然不会找他们。随着创新活跃,更大规模的问题接踵而至。他们无法解决所有问题,不断反复的问题成了他们面对的一个巨大麻烦。
面对日益扩大的麻烦,人们自发地在小范围内互相协助消化问题。该组织之前创造的学府在运转一段时间后就立刻开始缩水,更多的人们涌向城区不同范围区域里一些区域声望较高的地方。很显然,他们的教学质量相差不小。
浪潮同样卷到了修士们所在的学府。内部冲突产生。由于外面出现的一些明显迫害,他们这宁静的高等学府也开始斗起来。
这一年,这学府破天荒地招了一个新的教师,第一门出现挂科的科目也随之出现。战火正式烧到门口了。
“都打到这门口来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这地方要被夺舍了?”
这种猜想本身就够荒唐了:“修炼理论荒废多久了,夺舍就夺舍了。不能为发展注入源动力的学科,本来也没起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