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于提升抗性是最普通,最容易推广的用法,也是这小白鼠投入最多注意力的方面。然而这绝不是他的上限。
他在这方面走出了第一步,他绝不可能到此为止。
疾射的剑意凭空消失,他只感觉像断裂般失去联系,甚至不能从四周察觉到其飞向何处的半点迹象。
直觉告诉他危险临近,但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躲。
他哪也不能躲。周边的温度不知不觉间急剧上升,只有吸一口感觉好像呛到的干燥空气能够无声地提醒。
小白鼠虽然在各种地方都过得很惨,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落下一身工伤,被时代一次次抛下,但他却又是在每一次缓和的期间都能触摸虚假希望的人。如果只是殊死一搏这种没什么门槛的小事,他可以丝毫不落下风。
如果他想,他可以轻易解决掉眼前这个暴发户,给他带来点旧时代老登震撼。不过他没有这个计划。
人会老,人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改变自己所处的环境,因此而变成另一个人。但他们都不会。即使是他们这些小白鼠,也不会死于意外以外的情况。
因为这个,直到他成为命不久矣的衰退者,他才第一次和一群将死之人谈论起自己活了多久。
现在,除了他以外,当时讨论的所有人都已经没了。
他没什么感觉。他这一生已经告别过太多人,每一次时代动荡,他都会告别并且再也不见一批人。他是个忘性很大的人,他记得某些事发生过,记得有几个参与者,但却对参与者是谁没有半点印象。
他记忆中的一切都无比模糊,他就像风中飘零的飞羽,知道自己在飞,知道自己的方向,却记不住绝大多数的东西。
他的一生中不断地有人在提醒着他什么。他什么都不记得,总有人替他记忆。他对别人的决定感同身受,好像从未自发作出过什么决定。
也正因为他总是好像和别人一起在组成一个整体,然后扮演其中的一部分,自己才会在动荡中飘零如此之久。他分明过目不忘,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
他在七乘二十四小时的不眠不休中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他决定自己组成自己完整的整体,亲自记得一切,亲自走向与自己相称的未来。
急剧的升温与干燥无法掩盖,而眼前之人却好像完全感受不到范围内足以致命的变化。相关的攻击方式从来都是杀招,在已知范围内的任何势力都没有抵抗的方法。
死亡离大多数人的生活都太遥远了。他也不例外。从来没见过谁在任何冲突中用出这样的杀招。一般来说,为了在之后的判决中可能拿到更低的判罚,人们的攻击方式首选易于治疗的撕裂式。毕竟连带反应类的攻击很容易重判。
不夜城里没有法律,这么想也不是不能理解。他此时应该承认自己有点误判严重性。
他也不惧真正的殊死一搏。在有所意识之后,他也迅速作出了反应。
他的研究范围很广。对于适格者改造的研究只是更有代表性,对于镜中人的研究他也不少。
毕竟现状就是,镜中人势力在各个外部宜居环都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他们的研发内容是不论如何都难以跳过的。
在镜中人们的不同层面相关性研究之中,他们对于镜中人的研究早已做过一定程度的公开。虽然以他们的层面很难看出区别,但镜中人与普通人的巨大不同是客观存在的。
镜中人势力不能完美地复制大量正常人,但可以非常完美地复制镜中人。因为镜中人只是一种假象,只在他们的层面真实存在,走出范围,镜中人就是完全不存在的。
在得出这种结论的时候,参与研究的研究人员们大量都是镜中人。他们很难接受这样的研究突破,一时闹得沸沸扬扬。自那以后,他们的研发方向转向了创建和移除相关性,并且利用相关性扩大互相影响。
别的不论,他在这方面结合自己的所知,有了属于自己的重要研发成果。
镜中人在另外的层面是不存在的,因此这种利用受干扰的捷径让人被撕成碎片的法术对镜中人毫无作用。镜中人从来没有在另外层面的凝聚力,也因此完全不受影响。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这小白鼠眼皮子底下对自己的另外一面失去凝聚力,在其眼前上演了一般逝去的人身上才会出现的死亡过程。
小白鼠没想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们对于互相之间的很多东西都一无所知,因此之间有一些障碍。
小白鼠在施法过程中截停了他,因此以相当荒唐的原因落入敌手,也正因为只要荒唐的现状,双方的沟通回到了正轨。
镜中人的第一次出现就对人们的生死观念产生了冲击。镜中人在首次进入人们的视野时是以鬼故事的形态出现的:他们在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背着大多数人取代了某人的一切作用。镜中人与正常人无法进行区分,模糊了界限。
在动荡中一路走来的小白鼠对于这个本应显得更加更加抗拒,但他却更坦然地接受了这一变化。
“你真的能听得出来这意味着什么吗?”讲述者自然感到疑问。
“意味着我可以通过更高层次的理论,最终更加完整地复刻一个人。意味着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