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行赋予各种副作用严重的改造的人们就像带着枷锁赛跑,这他们看不见摸不着的枷锁压在头顶,他们确实永远不会有未来。
本应是如此,但一切并未如此发展。在自认是操盘者的人们商讨如何解决积极性大打折扣与因此冲破封印的崩塌之时,危机却从完全相反的方向杀来。
预料中的工作效率暴跌并未持续过久,很快他们名单外的人就快速涌到了他们的名单上,把他们早就准备好的名单彻底撕碎。
原因并不复杂。由于镜中人的存在,很多人可以通过让同事全都变成镜中人的办法来暗中操纵其所在的整个部门。
这个阶段,正是镜中人技术刚刚起步不久的时候。用并不科学的方式让人复苏成本并不高昂,因此在需求暴涨的时候,该产业也随之迅速膨胀,进入千家万户。
这个需求暴涨得很不正常,操盘手们都以为他们的敌人是之前处在整体低迷状态下的医疗产业,实际上并不是。
某人死后,其岗位被镜中人替代是不会公之于众,基本上是不会有多余的人知道的。因此,很多时候即使部门里人死光了,也基本上仍然可以维持运转。
在设计之初,人们只觉得这个方向的设计完全杞人忧天。虽然当下情况导致人们悲观的风气非常吓人,但不论怎么说,镜中人的数量也不至于多出多少。关于这方面的隔断,他们只是想冲淡积极性方面的苦果,削弱接下来的冲击。
最后的结果就是,镜中人的数量远比他们想象中要多。他们以为这是医疗体系的阴谋,但实际上医疗体系不过是被狂风卷起的肥猪。
只要整个部门里真正的活人屈指可数,那稳定性就可以得到保证,就可以动一些平时根本不敢的刀,把运行模式修改得天理不容。
大量的人成了牺牲品。随着一些一手导致部门里没有真正的活人的人的上位,这样的惨案愈演愈烈。那个小区正是这样的一个核心区牺牲品。
不止是正常的范围,一般来说,亲眼目睹相关现场的人也活不了。毕竟镜中人大都有自身的严重缺陷,借此,治安体系非常容易遭到屏蔽。
那个时候,虽然广泛的统一副作用没有出现,但各种各样的改造导致的副作用也非常明显。虽然都是人,但双方的战斗力差距却非常明显。
在悲剧酿成的时候,非常系统化的转化工作早已成了体系,才刚刚发现问题的人早已在劫难逃。
他只不过是稍微尝试,却发现自己的邻里竟都对那种干扰镜中人的方式有反应。
孩子还小,此时其心中更是蒙上一层阴影。从不看孩子的他这天突然心血来潮来看自己的孩子,以缓和自己的心情。
他犹豫自己是否应该再多作尝试。传言中早就提醒过,不要去测试自己工作单位以外的人。在单位,大家都躲着领导,领导可能不会察觉,但在其他地方则万不可轻易尝试。
他不该后来想起来就直接在闲聊时试的。他现在已经引火上身了。
他能怎么办?他们的经济并不独立,对工作单位的依赖性非常夸张。因此,他可能这辈子都换不到新的住所,可以方便他保护自己。
这种时候,最怕的就是从不交流的邻居突然拜访。然而这一切就这么发生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家人解释。
“白天就闹得不愉快,现在就找上门来了。你去应吧,说我不在。”
原本他还怕解释不了,现在倒免得解释了。心下一放松,他竟真的靠近了门口。他也是不想应门的,此时他们应该一致装不在家。
躲过一时躲不过一世。一直躲着不是办法,他必须亲自为自己之前的失误探得消息,以免反倒暴露了自身。
他必须想办法度过今晚,之后赶紧设法联系相关的反镜中人组织,以为自己这边的情况争取喘息的机会。
万一运气好,实际上他之前的测试没有被察觉,那一切还来得及。
思想斗争下,他打开了门。
门前还短暂伪善的人在开门之时显露真面目,卡住门口,瞬间便发动了袭击。
邻里协助在大规模的镜中人扩散面前毫无意义。如果能发现异常的人都是镜中人,那就相当于这里没有一个人。
如此赤裸裸的攻击,很显然此时他们这里如他所料,已经基本上没有多少正常人了。否则如此直接的进攻绝无可能。
来者没有留半点机会。镜中人可不怕受伤,单手扒门之后,其身体直接侧身卡住,直杀向屋里来。
来者确实手无寸铁,那这个人很大可能就是来骗门的。他敏锐察觉此事,并且在测试前就意识到眼前之人绝对是受控的镜中人。他没有给自己留对抗的准备,直接就开始针对镜中人的身份发动干扰,目的明确地要踢对方出去,来关住大门,以彻底拉开对抗的序幕。
他的敏锐正中圈套。他释放干扰的手瞬间被精心设计的反噬冲击,干扰成功了,他也倒下了。
他们的房间里没有婴儿,因此婴儿逃过了一劫。他将孩子直接送到了未来的时刻,飞跃过漫长的时刻,在针对他们的凝视结束之后失而复得。
为了封口,镜中人是不完全能记得发生过什么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