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沟(1 / 2)

怎样的差距称得上可悲?

明显的温度梯度出现在面前,局外之人只听说合道一途正在研究无尽的奥秘,感受到温度梯度,只会因为此地不给外人供能而联想到无尽能源,第一反应是对方正在用无尽造诣供能加热器,借此在此地常留。

这边的分支遇到这种事想得再多也只能联系到无尽造诣方面最先进的合道,因此产生疑心,想到一些完全无关紧要的东西。

这种看起来很正常的想法,放在实际情况的角度却无比可悲。

从实际的角度出发,无尽只是诸多研究领域中的冰山一角。他赖在这学习,完全不是因为他有办法解决寒冷,单纯的就是由于灵气研究的深入,他的身体已经应用了可以完全恒温的运行排列模式,已经完全恒温,根本不在乎什么温度。周围的温度变化完全是副产物。

从对方完全不在乎的方面,通过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现象推出没有任何营养的结论,不过几天不见,两者中间已经隔开一道可悲的沟壑。双方从一盘棋上竞争的对手顷刻变成了没有任何共同语言的双方,中间完全没有产生任何过渡。

当昔日可敬的对手上前关心自己的安危,并且对自己的实力和潜力表示认可之后,他冥冥之中好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就在昨天,过去的自己还与眼前之人在一个棋盘上,互相之间简直像肚子里的蛔虫,而今天,看着自己那无比清晰的过去,他却不得不亲手将过去的自己从躯壳中揪出,以腾出自己来投身入全新的事业。

曾经自己毫不理解的那种空虚袭来,这种感觉好像自己不得不手刃就在昨天还活生生的自己。

这种手刃甚至没有缓冲的余地,给你的选择是是否袖手旁观,不论如何都立刻会分出胜负。

生命中的大多数变故都是一样的突然,他当然不可能真的回到几天之前的自己,只会自此在新的人生路上再不回头。只是此刻,他不知该如何回应对方毫无价值的问题。可悲的沟壑已经让他们相隔太远。

“……不必担心我。我已经走上了新的道路。几天之前的我们确实是很好的对手与队友,但我希望你明白,自那天以后应该有面对恍如隔世的重大变故的觉悟。”

此番话下来鸡同鸭讲根本没有谈到一起去:“怎么会?人才总归不会被埋没的。以你的表现,失败只是一时归隐,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接下来就算你自己颓废了,也照样有人过来引导你成为新方向中的一员,成为胜利者一方的一部分的。”

他们当然有光明的未来,只是道路已经叉开太多。赛事胜利者一方此时并不明白此是何意,只有知道他们的未来究竟如何遥远的那位独自神伤。

“不……回不去的。虽说是光明的未来,但如今我已经不得不亲手了结过去……今天此刻恐怕不得不延续我们曾经的命运,自脱离童年进入少年来便再无机会交集,直到如今青年都要走到结尾,才又一次如往常般说上话。”

此刻那胜利者才终于发现端倪:“你这是怎么了?你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双方并没有最终讨论出个结果来。只是至此之后,那人几乎整天都呆在档案库中研究各种资料,几乎从不离开半步。然而即使这样,其却从未被虎视眈眈的大群赌徒成功袭击。

那天的对话还是成功地改变了什么。那完全处在另一个道路上的人虽然完全无力触及,却依然一定程度上理解了变化。

那个之前在重要赛事上还输给他的那位,此时已经完完全全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最强者。灵气掌控中包含无尽的能源,但绝不仅仅是无尽能源。此时的他们渺小的就像被围观的蚂蚁,正在渴求人根本不稀得捡的面包屑。

“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妄自菲薄了?”

面对威望甚高之人的言论,忠诚的助手也表现出无法遮掩的质疑。他不能理解那场人生转折点的比赛究竟怎么了,能把阴影使人带到今天。

一般来说,受到如此资源倾斜,亲自带头而非巧取豪夺地取得如今这样的成果,换作别人早该堕落自满,好像插毛的公鸡了,而在他的辅助下亲手创造一系列奇迹之人却显得如此挫败。

“你当了我这么多年的助手,你当真感觉不到?”

此话有种无形的压迫感,使其不知怎么回应。作为一个助手,他只觉得眼前之人就像天神下凡,那些夸张的传说故事可以毫不夸张地用来形容眼前之人。也正因此,他根本不能理解。他不知道该怎么将这种想法说出口。

缔造奇迹的人当然不会纠结于外人的立场,就像其对于争端从不站队,私下给出的理由却是他每次都会发现两方总是不论哪方都不配得到支持。

“真正的奇迹本该近在咫尺。将一切可能性握在手中的机会本应触手可及。而我们却至今都只达到这种水平。我根本从我们的前进道路上看不到一丝的希望。”

“这又是何出此言?”那助手好像自己是研究者,根本无法接受:“我们的研究可是几乎将一切几年前人们无法想象的一切变得可能,一直在铸造奇迹,化腐朽为神奇,我们甚至都把时间本身控制,变成了交通工具,把所有表面都变成了同一面,论成就甚至已经远远超过了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