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围绕初始都市建立的超级连环城市圈外的人来说,这个超级城市圈所能做到的一切堪称梦幻,梦幻到他们甚至可以忽略掉在其上行走的每一个人眼中无尽的疲惫。
对于城市圈外的人来说,这个体系完全不同的城市确实极度梦幻。其中各种方面的发展都让外面的人叹为观止。传说中这座城市超越生死,甚至有一种契约明确将死后的身体作为资产写入其中,将终身雇佣制的概念再度扩张。
在人们的印象中,这座城市远远超乎神秘之上,那座城市完全是真理的神迹。
与长期教导他们却无论如何不肯露面的域外文明不同,这个城市内的风气不完全推崇人皆有价的理念,自己搬出了一个真理至上的理念,一起放上了神坛。
他们的初代皇帝亲手将真理至上搬到了与那外域引导的理念同等的地位上。那初代皇帝说了,引导他们的外域文明的体系有着自己都无法解决的问题,完全照抄其体系绝不明智,因而多放了一个理念在上,以示警示。
不管怎么说,初代太祖皇帝已经逝去多年了,一切都能改的巅峰时代就这么过去了。现在,这个超级城市圈已经正式进入了其中的问题开始吱吱作响的阶段。
各种法术展现的夸张潜力并没有让他们能够给他们所面对的问题带来怎样的重击。他们可以战胜死亡,却无法说服手握利益者的贪婪。进步变得寸步难行。
“他们依然不愿接受,先生。”
桌前听报的人抬头望向对面太祖皇帝的映像,长长叹气。
谈判还是没法解决问题。没有太祖皇帝那样的能力,他没法让平衡向自己想要的方向偏近,完全没法解决眼下迫近的危机。
书中家庭关系的瓦解是依靠一些技术将后代投资品化来解决人口危机的,但他们的法术却并没有在这些方面有所发展。让尸体活动并不朽对于他们扩张的需求来说杯水车薪,根本没法解决问题,而此时另外半边的各种状况的恶化却在影响人口的增长。
此刻危机迫近,而他们一同开创未来的人们却摇身一变变成竞争者,不想着怎么解决问题,却在想着如何抢走别人的人口。严重的用人危机的蔓延没有让他们团结起来,却在加速局势的恶化。
节流已经节出边际效应,他们已经没法解决问题了。
“下午的课程要推掉吗,先生?”
下人看出他的心烦,试探性询问。
“不用了,我也就剩这么点能做的了。”
那先生摆手支走下人,瘫在椅子上。
私有制是人类文明的大发明。就像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一样,积极性是非常重要的资源,没有个人财产的人是没有积极性,产能是有严重下降的。这也是高质量自由人口的重要性所在。签了卖身契的人即使是自愿去的,也不会因此有什么生产力增幅。
自由的局限性是很高的,只是对于生产积极性的某种状况下的特定改进方式的说辞,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能起到效果的。很显然,在这里,自由二字的意义并不大,就像被王莽赋予自由的人一样,很快他们会回到曾经签过卖身契的人身边去,再次签下卖身契。
他们哪都去不了,又没有什么选择可言。卖身契是他们的铁饭碗,这种整体局势下,与其离开城市,他们宁可选择铁饭碗。
他不想在这场契约奴隶拥有者与无人可用的掠夺者之间的斗争中站队。在他心中,这根本没法解决实际问题。也正因此,他淹没在了这场对抗的声浪中,逐渐被边缘化。
这一段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也可以长话短说。由于法术对于制造劳动人口方面有很大的短板,因此就可用之人的问题,多方开始由红利时代的盟友变成了就差兵刃相向的竞争对手。
红利的消失原因很简单,双边的境遇差别破坏了原本那边的社会基础,各种各样的问题导致另外半边人口增长严重暴跌,在各种投机主义者的推动下人口增长甚至负过来,在一段时间的移民潮之后,甚至走向信息时代早期的城市圈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用工荒。
另外半边在设计中持续提供人口的保留地人口增长陷入巨大危机,大量荒废田地带来的饥荒甚至让那边开始来这边进口粮食。
循环被双边的不对等发展打破了。太祖皇帝为了瓦解世家的家庭单位而提前让这边的制度落地,却因此带来了更大的麻烦。
由于缺乏人工的造人技术,他们以后代作为投资品的项目难以落地,由投资带来的人口增长和文化变革没能软着陆,那飞得过高的他们可能就不得不整体硬着陆了。
现如今,文化倒车,废除契约奴隶法案这些地方吵的不可开交,恶性的暴力冲突不断发生,看起来解决问题的办法就要在这些地方产生了。
不过事情也并没有这么发展。
一个兼职大讲师,一度被边缘化的人在沉默一段时间后,同样面临用人问题的他站在了保有大量契约奴隶的人那边。
这个曾经的大人物虽一度被边缘化,但还是有相当多资本的。他整合产业,拿着指导他们城市化的书籍,成为了攻克法术造人难关的第一人。
有大量女工的巨型工厂也许推进了平等化进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