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人的日子可以说相当不好过。上有因体制问题不断内斗,根本无暇顾及他们这些打工人的权贵,下有毫不安分,大搞垄断的壁垒制造者,夹在中间的中间人们可以说就像被绑在职位上,眼睁睁看着利刃逼近自己一般无助。
不过这种情况也没有持续很久。中间人们经过一段时间的互相学习,终于也是互相扶持起来。滥用职权收集资源,权钱交易整合地主,在职权之外私养军队,上面不允许的事他们可以说是干了个遍。
他们不忠吗?也不能这么说。如果他们真的严格遵守规定,早被彻底架空,那就不是王令不达这么简单的事了,那这个帝国就要缺胳膊少腿了。为了情况不要过早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他们不得不跳出规矩,保证自己的实力。
然而这一切终究还是有期限的。要是制度再不改革,查缺补漏,他们也绝对没法一直强撑下去。就算有职权之便,他们的成长后劲也完全不足,顶不住的。
毕竟他们操作的源头也不过只是“我要是能调来兵,要你们干什么”的许可,实际上大多数中间人并没有真的无视规则的意思,他们实际上时至今日都依然在为规则漏洞而头疼。
话是这么说,隐患终归是隐患。不干实事,内斗不断的权贵们必然会引来人们的不满,中间人手上的人终究是隐患。
“我们这么费劲保护他们,好不容易岗哨完成了,他们说走就走?”
那被甩开手的人气的七窍生烟,哪里接受得了。
本来他们为不管事的阶级服务就心有不甘,这种麻烦事自然是加剧了他们的不满。
“消消气……你们继续留在这吧,这个人交给我。你们去和里面的人互通一下消息,好好休息一下吧。”
说罢那人便只身追去,留下警戒在岗的数人。
这气的想掀桌子的人受此人安抚,撒不得气,只得憋回去,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他们这队长天天为了愁的卧病在床的中间人替这些内斗不断的贵族安抚他们,他们是真的对这疲于奔命的队长发不出火来。这受尽委屈的队长,凭什么再受他们的委屈呢?
他悲哀地泄气,得令转回了屋内,与他们协助这组的人去接头。
他刚从门口转角处露头,却不料被刹那间飞过的武器裹挟着钢铁烈风贴面而过,险些挂下他的鼻子。没有警戒的此人心中一惊,正欲抽刀,却被回旋的刀刃穿身而过,几近腰斩,直接刮倒了半面土墙,让他本体直接暴露在了袭击者面前。
袭击者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要接头的人。
那人刮倒土墙之后看清了他是谁,也就就此收刀,停止了袭击。
这种情况让他猝不及防,全程甚至没抽出刀来。毕竟他们全队心灵过敏,这种感知来者是谁这种事简单的很,他们相互之间基本上是不会互相出声打招呼的。
那袭击者抬头看清他之后叹了口气,收刀又低下头去。
“你哪根筋搭错了?”那来者惊魂未定,仍未刚才好像真要要他命的攻击心悸。在他心目中,这袭击者可是因为沉稳而被选中的,可从来不开这种玩笑。
那人没有回应,神态却好像在反问他哪根筋搭错了还不明显。
同为心灵过敏,他一眼便认出了对方周身紊乱起来的真气流动。他们队里没有人会这么处理自己的灵力场。
这来者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快步靠近,问他怎么了。
“如你所见。我心灵失聪了。”这人的回应好像被抽了魂,哪止无精打采。
“心灵失聪?怎么可能?这种东西至今都是没办法后天修改的,什么东西能让你心灵失聪?”
那人反复确认,仍旧难以相信他的说法,只是这样子看起来确实与心灵失聪无异。
“你说,我们这么努力地压制这些利益集团壮大势力,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一向沉稳者突然问出了他认为其永远不会问出的问题。
这来者虽然满心对权贵们的不服,内心却不否认忠诚是种良好品德。他可以容许自己内心的堕落,可却并不想看着曾经无比忠诚沉稳的队友们如他一样堕落。他没有说出自己内心里的不满,支支吾吾之中却拿出了曾经他听过的话出来背书:
“为了防止他们力量膨胀过度导致战争,让人们陷入命都保不住,惶惶不可终日的危机之中……”
“这是冠冕堂皇的宣传,是忽略自己的治理水平的说辞。还有呢?”
那人竟还不满意,又补上了自己永远想不到会从其嘴里说出来的话。
“为了制衡一切,防止局面快速失控,酿成大祸,让我们全都成为敌人踩过的牺牲品。”
“这是强行把个体绑进体系的威胁。还有呢?”
他的再一再二让本就词穷者更是不知如何回应,终于不再背书:“你这是怎么了?你今天很不对劲,这都不是你会说出的话。你是中了什么毒吗?要不你先回去治病,我来替你一段时间?”
那人并不回应这种问题,停留片刻提出新的问题:“有人说,遗忘是成长的一部分,堕落是蜕变的一部分,只知道一路高歌猛进必然走不长远,你认同这句话吗?”
那来者相当担心眼前人的心理状态。他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