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掠过高塔所在的山崖,被极寒剥夺触觉的人在其中行走,甚至无力分辨其生剐的方向。
不必通过传言的验证,他也可以一眼证实那异常的流言。这高塔的运行模式显然是被改过了,现在的高塔好像是处在一个隐藏的台风眼之中,这整个山脉分明没有风,却极寒到岩石都发出脆响。
极寒封印了这过去与未来的一切希望,他不知道这里究竟是有什么毁天灭地的危机,才值得搭上前代全副的文明宝库。
这其中甚至还包括他一直追逐的那个还未见雏形的新世界。他想相信自己的选择,却不论如何想象不到为什么。
为什么多次轮回之后的垂垂老者会那么绝望?这里究竟隐藏着什么?
他自知不可能改变,却也像看恐怖电影般无法真正平息自己原始的心态。
这说是他本体还活着,但轮入别人身体的他自己却完全没有度过过自己的一生。这轮回绝境若是把他撕成两个自我,那可太麻烦了。
他对于毫无准备地触碰自己一无所知的东西相当反感。
但现在,后门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了,他必须作出选择。
……
这是选择吗?他的选择早已没有意义,摇摆不定早就算在了其中。就是他再犹豫,到最后估计也不过是浪费时间。当务之急,只能依靠自己稍微的熟悉,尽最大可能夺回一些机会。
他心一横,还是翻进了这冰冷的建筑。
这建筑着实是冰冷,与他之前来时丝毫看不出变化。满地灰尘依旧,甚至地上的脚印也未曾多加一副。那坐在座上仰望天顶的骷髅,到现在都没有挪动一下。
这地方完全没有一点改造过的痕迹,地上少之又少的脚印,好像他此后再也没有接近过这个房间。
这又怎么可能?他若是没再学过什么,又如何缔造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布置的阵法,用极寒封印这高塔?
他的疑惑还多得是,但他哪敢长久原地不动。这失踪了一队又一队人的地方,可没说过会对他加以赦免。
循着自己的脚印穿过建筑,他很快就找到了他的终点——他自己的尸体。
在进来之前,他并不是很清楚自己来这究竟是带走什么比较合适。他想把传说中他带进这地方封存的他爸的毕生心血带出来,却实际上一直不知道他要找的究竟是什么。而现在,一切就都明了了。
还有什么是比他自己的尸体更好的指路明灯?
那尸体上记载一切的法球,会告诉他一切。
指向非常明确,反令他不敢上前。他只会这么一种传递信息的方式,而他实际上却并不知道如何写上去。他只会读而已。
这个看起来并没有额外经历多少时间的自己,当真知道如何记述吗?
路只剩一条,可他却不敢前进。左顾右盼之时,他终于注意到了完全没有任何脚印靠近过的那把刀一般的东西。
这是他唯二差不多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他在他爸身上见过这个东西。
那法球他难以确认,但这把刀他知道。这种东西留在这里,毫无疑问,这便是传说中所说的那刀。
从去接触这不知封印何物的极寒之地的未知法球和已知是什么的刀中选,如何选择已呼之欲出。
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这高悬床头的刀,令其中所含的希望撞击已有的游戏规则吗?
接触法球什么的,下次再说吧。
他毫不犹豫靠近那刀,丝毫没有注意到任何蹊跷。本来一路都关注着脚印的他,现在却因沉在杞人忧天之中,没能注意到近在眼前的灾难。
那刀一经触碰,便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引力,周边寒气瞬间向那刀处聚集而去,掠过法球时甚至一道激活了法球。
刚才还是一个人手握法球垂头坐在那,现在就只剩一副骨架坐在原本的地方了。只剩下那法球还依然在原处。
暗处躲藏的人们看这情形,心惊肉跳。这果真是一个照面人就没了,队里那人还当真没有骗他们。
“好了。现在就没事了。”
一人离开暗处,走了出来,径直走向那刀。
“且慢!不要动!”突然后面有人喝住前面的那人,“此地我们未曾见过其他人,你是如何知道这事!不要动!”
那人并没有听他的站住,回头的眼神充满了不屑。虽然此时被一群人拿武器在后面指着,却丝毫没有怯场的样子。
“我知道你们想拿这把刀。你们大可不必用那种玩意指着我。我们想要的东西不一样。作为轮回绝境中人,威胁这种东西你不觉得幼稚吗?”
“怎么,轮回难道就不怕死了吗?”那人只觉得他在偷换概念,丝毫没有觉得对方境界高于自己。
“那当然。”那人一脚踢开刀旁边的头骨,头骨滚过地面发出声响,小型光矛瞬间洞穿他们几人小队,这几个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跟着他们的人来不及反应就被射倒在地。
“那头骨就是很早轮回之前我的。刚刚死的人就是我。”
这人早想到这人会知道,八成这死者就是他。但他当真想不到他竟然就这么毫无负担地踢开过去自己尸体的头骨。他完全抬不起的头恰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