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哪里猜的到这首领之子如此不讲武德,他对双方实力的认知直接干扰了他的警戒,子弹瞬间穿胸而过。
这枪可是正儿八经的前朝遗物,是技术爆炸的产物,其作用可不止是控制目标那么简单。
冰凉的触感瞬间自胸口扩散至全身,好像沾水的棉花,全身无一处幸免。
这就是这些科研人员夜以继日修复的成果,是诸多灭亡希望中唯一称得上是摸到了前朝裙角的东西。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全身的细胞就已经被彻底重构,只在一瞬间,他就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合成人。
脑海里,一个声音与他建立了连接。他之前从未察觉到这存在,可他却完全记得这是谁,完全记得他不该记得的一切。
他的大脑被接入了一个新建的系统平台,不属于他的记忆好像把书插进书架一般顺畅地进入了他的思维。不过实际上这么说并不能很好的描述他现在的情况。
应该是记载他过去的薄薄的记事本插进了一个堆满书的书架。
“欢迎加入。虽然过程与计划有出入,不过好歹结果是完全一样的。”
他听这声音一惊,重新把注意力集中起来,试图分辨这莫名熟悉的存在是什么。可面前却不仅没有变得更清晰,反而陷入了更彻底的黑暗。
黑暗对面,只剩下几个好像机器上的灯光在远处绝对黑体中间挣扎,标示一个远处的位置。
“你是什么人?”
这东西对于字都不认识的他来说实在太超前了,盯着绝对黑体中微弱的光源简直让他睁不开眼睛。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一个问题:你愿意继承这个智库,为衰落的人类文明带来一线光明吗?”
这次对方的发言已经不是给台阶下这么简单了。这是直接要把皇冠塞他嘴里。
这种经历对他而言实在太跳了,他一时难以接受,没能快速作出回应。
天下真的有免费的午餐吗?
也许有,但不是现在。
如果这些研究员们拥有用合成人的方法保自己不死的方法,那怎么可能所有研究员一致选择让自己死去,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况的道路呢?
研究员不止一个人。这些把外面的人都当有巨大代沟的原始人的人们,必定都有自己的想法。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分歧总会出现的。更何况这些不可一世的人们。
这种局面不用看,必然是这些不可一世的人们分道扬镳,开始独自角逐。以他们的团结程度,基本上没有第二种可能。就像一个放射性元素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衰变,但一堆放射性元素就有半衰期。进化是跟不上人们前进的脚步的。
摆在他面前的东西非常简单,就是认知陷阱。这绝对黑体的视野就是其中一部分。
表面上他被这声音在问问题,实际上他已经在牢笼里了。
他的身体被接管了,就像这个高塔被接管了一样。
高塔中的其中一个研究员意识到这些研究员们各自不可一世,放任不管只会最终撕裂智库,所以采取了真正有效的方法,把其余所有的研究员进行了全体装罐,架空了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高塔的沉寂,实质上是他的隐藏。
他折断了未来,用独裁保住了智库。
这对他来说完全没什么。这研究员早就习惯了独裁,现在他甚至又把独裁的触手伸出去了。
与那首领一样,他也是劣币驱逐良币的一把好手。
那身体不过退后两步便再次站稳,睁开了不属于他的眼睛。
首领之子都开枪了,同来的侍卫却无一人敢有反抗。确实,他们的实力差距太大了。
肉体苦弱。这独裁家已经准备好当众反杀了。
也就在此时,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话的独裁家自己也听到了好像从脑子里出来的声音。
“能独掌高塔,真是难得啊。可惜,一山不容二虎。对吧?”
从来没有人能用他和别人说话的方式和他说话,虽然他并没有保留传统意义上的身体,可他还是凭空感觉到浑身汗毛炸起,浑身被细微的抖动穿过,好像心脏被高压包裹一样。
他现在的存在摆在那里,若是被发现,无异于插标卖首。合成人的身体可以随便怎么折腾,他可经不起折腾。
刚刚他还壮志酬酬,要干一番大事业,把魔爪伸向全世界,岂料会就这么突然被摁在襁褓里,突然要被被子闷死。
这种情况属于万事俱备准备出发了,然后突然被围魏救赵了。这不是玩游戏,他是不能和敌人当场换家的。
于是,独裁者瞬间静默,刚才还看着绝对黑体中的灯光睁不开眼睛的那位囚徒也在此刻重见光明。
而他依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智库的继承人了。接下来能做到什么地步就看你造化了。好好干。”
那首领之子无缝衔接,那些愣在原地的人们甚至都不清楚他的话什么意思。
这独裁者研究员也许猜的到独裁总要付出代价,可是可能猜不到代价能来得如此之快。毕竟在他的眼里,他所用的技术相当高级,绝不可能有人可以解密,等该遭报应的时候,他早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