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1 / 2)

离传说中的那个时间节点已经过去了超过三千年之久,对于人类来说,这已经可以带来成百上千次的权力坠落危机,已经可以让一切面目全非。但是对于各种各样的妖族来说,这么点时间连传一代都费劲。这既可以说是神佑,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诅咒。

这意味着他们的演化被名为寿命的枷锁钉死在了地上,寸步难行。几百年内出现大型的事件,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连续。

这种因寿命而起导致的各种大事件的低频出现,对于求安稳的人来说是一种相当好的消息。但对于无名氏这种被固定的地位不高的来说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就变成了绝对没有外部希望,也就是绝对没有奇迹的象征。

化人形化的人模狗样,符合妖狐审美但对于人类来说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的无名氏大晚上的站在这家的院子里,一副抬头赏月的样子。

不过他这抬头赏月的样子看起来却并没有这家妖狐所熟悉的内味,一点看不出蛊惑人心的效果,两只手假的一样垂着。虽然站着的时候两只手垂着没有什么不对,但他的背影却看起来就是有种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人,却说不出哪里不是人的既视感。

他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家人可言的,抬头思念故乡也不是说不可能,毕竟他现在的处境还是不容乐观。某种意义上,他甚至不是很确定他被留下来到底是被盯上了什么利用价值。他在哪里都看不出自己有什么不可替代的。加上他的身份可疑,他甚至每天都无法确定他看不看的到明天的太阳。

他的出现是真的没有一点可以帮他保命的点,现在的他可以说浑身上下都插满了各种牺牲品的标记,每时每刻都在插标卖首。

和周围的妖狐们打好关系他当然是想的,不论是平时也保持自己并不熟悉的人形还是和婵维持着良好关系都暗示着这一点。但到最后,他还是没有听劝,赢下了白天的那一场。

此刻用赏月时该有的情绪来说他此刻的感觉是丝毫不差的。毕竟他此刻的迷茫绝对是丝毫不假。在以前在他们那边界的地方的时候,他可是和谁的关系都自然而然处的很好的大善人,到了这却直面这种局面,这种完全陌生的局面对他而言又怎么可能不陌生迷茫。

“处在战争边缘的妖狐,也有赏月的雅致吗?”

白天婵的长兄此刻又出现在他的身后。无名氏早就发觉了他的靠近,却没想到他竟会直接开口。他还以为他是想来偷袭他的。

他前几天可没主动找无名氏说过话,他这一开口就直接跳出了无名氏的预判。截止到刚才为止,无名氏都一直处在草木皆兵的状态下,哪里会真的赏月。所谓的赏月,不过是在把妖狐化人形之后的鼻子抬高一点而已。完全没有在看月亮。

他哪有闲情逸致赏月。他这些年锻炼出来的从容可不包括这种地方。不过都说出来了,他自然也不可能不回话。毕竟这种起码看似是缓解关系的机会,对于陷入死局的他来说可是难得的救命稻草。

虽说稻草的浮力很可能只是一种生机的幻象,怎样都不会改变结果。但试试总比不挣扎强。

短暂思索不到一秒后,他嘴比二次审查快地脱口而出:“妖狐也会赏月的吗。”

言毕就转过头来,直面那难得和他说话的婵的长兄。

要说妖族和石头成精还是在某种地方有些异曲同工,不像刚刚崛起的人类,大部分皮外伤都只是一旦可以发现就能用化形瞬间治好的,他在其脸上留的伤早就已经无影无踪了,非常有高配战争工具人的排面。

这种战争机器,不依靠毒的话,内部再怎么起哄,只要及时制止,都是小打小闹。相对而言,他这种简直就是残次品。不是说他不会化形,只是说,他属于那种养伤周期极高(相对而言),真气储量极低(相对而言)的那种。在外环呆着还真是不冤。

无名氏下意识地就如此思想,可以说是极具工具人素养了。前几天与之作战也不例外,虽然赢的是他,可他却从来没觉得自己赢过,每场战斗都在蕴养不安。

他的面具每时每刻都在不断变沉,他对于传说中钰的老熟人能那么自然也一天天更加敬佩。

作为工具人(韭菜)来说,他的思想太合格了。不过作为瑕疵品而言,他自然有不止一处瑕疵。

比如他转过来与婵的长兄对视两秒才突然发现他的说法有什么问题。

婵的长兄的眼神一脸关爱弱智,精确地确认他在两秒之后才突然对自己刚说过的一句话后悔。

“你想什么呢。跟个鬼一样。”

那长兄语气中充满着无奈,可以说确实很关爱智障了。毕竟无名氏这说法确实不太礼貌,一点不像他该说的。

“啊,没什么……只是赏月这种习俗的典故并没有延伸到很久以前,不太确定古老家族是不是也赏月……”

无名氏瞬间反应辩解,只是看起来说服力并没有上升多少。

“是嫌我们这建筑样式老吗。这也没有办法,毕竟各种妖族也确实受困。被天天紧跟时代的边界哨兵确实比不了。”

那长兄说着往边上院子里的石椅子上一坐,没有正面回击,却确实扎到他了。这属于往失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