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氏在这完全没有任何一个可以绝对信任的血亲的己氏家族家呆了数天,可算是混熟了。虽说仅限于这家的那同龄雌性。
这也没有办法,毕竟这家的一家之主给的日程绝大多数都是待在他们家里保这强度上比他还高的这位,他也只有时间和她进行交互。作为一个在这里没亲没故,且对方一开始天然带有敌意的孤苦伶仃的无名氏,他没有活的像狗一样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不过他再不济目测也不会活的像狗一样。毕竟虽然强度上他甚至连这个相对最弱的同龄雌性都比不上,但他可确实是可以在和她两个兄长的对战中取得上风的,甚至还成了每天晚上测试这一家之主孩子的活体试卷。
这家名字只有一个婵字的和他混了两天的这同龄妖狐对此高危职业相当关切。毕竟她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她那两个兄弟恨不得秒了他的感情。
“今天要不你还是稍微以防守为主吧,他们怎么说强度也比你高太多了,这么硬堵的话,很容易出事的吧……”
无名氏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并不打算接受建议。
“那不行啊。我在这没亲没故的,对于你父王的唯一可以确定的价值就是磨练你的那两个兄弟,要是我连胜了没几次就输了,被重新安置了怎么说。毕竟我被送来这这件事本身就很不合常理啊。”
“这就算逃跑了也没事吧,我那几个兄弟看起来是真的很想……不给一点面子太危险了吧。”
婵想起来昨晚她兄弟的表情,还是感到后怕。
“在这的危机还算可以掌控,算是在明处的危机,可比外面好多了。我的那点本事,在外面那种危机四伏的环境下才叫危险。我又不是传说中的采,我可没有那种本事。”
这个“采”实际上说的就是钰的那个老熟人。只不过他的实际名字实际上基本上没有谁清楚,不同的传说中关于其名字说法不下五种。
除了至今还站在妖狐帝王般地位上的钰及其周围的妖狐们,他们传说中的很多人物名字版本都不少。这是钰对于其老熟人的一种保护,说是有意为之都说得过去。
“你没有他那样的本事不是更该留一点面子了,你留在这我还可以想办法保你继续留在这,矛盾激化了以后怎么相处?天天刀尖舔血吗?”
无名氏不怎么听劝,婵自己是越说越急。无名氏刚来的时候,出于警戒,她还差点出手,这相处了几天,她的态度早已近乎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这么说不够形象,总之就是差不多开始变得小小年纪有点母爱泛滥的意思。
无名氏早料到她的反应,某种程度上,婵变得有点母爱泛滥基本上都是他有意为之的。
钰的老熟人在传说中显得如此全知全能,其藏锋的行事对于很多妖狐而言都是榜样般的存在。他自己也深受影响。
“你不觉得我根本不配在这当你的什么保镖吗,你爸把我安置在这的借口完全就站不住脚。在这种情况下,你怎么就确定你求情保得住我呢?”
婵并不觉得他说的有什么道理,也完全没有思考这句话真实的意思。
“你来本身就是我那两个兄弟搞的事,只要你们的关系能稍微缓和,达成合约,有什么不行的。你是自己实际上对他们有什么意见吧?他们实际上只是担心我而已,稍微调和一下就好了,有什么跨不过去的坎。”
无名氏听这回答,感到极度真实。这与婵说了什么一样没有关系,令他感慨的是这极其熟悉的对话感觉。
就是那种完全各说各的的离谱对话,前后完全没有任何逻辑可言。
好在他早已发现并习惯了这种对话,并且已经习惯于避开这些影响因素,制造确定性更高的路径。他们聊的这么多话,其实有用的只有他曾经说的一句对偷听者的影响婵到底回复了什么毫不重要,他也就不必有多了解婵的思路。
“你们两个在这呆着干什么?不是让你们先进去开始比吗?”
其父的声音不出意料地在身后响起,偷听者的偷听也就此告一段落。
“不,父亲,他这样的前几天能取得上风完全是我们执着于不暴露自己身为妖狐身份的束手束脚,并不是我们赢不了。我们打赢他用不了多长时间,太早开始怕是还要再打一次。父亲您应该看得出来,就他的实力,很难撑得住输给我们第二次。”
婵的这两个兄弟说话相当确定自信,一点没有前两天刚连续输过好几场该有的廉耻,显得相当厚颜无耻。
不过这也正常,他们确实因为要维持形象一直有所顾忌,妖狐的体毛是影响发挥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化为人形,把体毛全部隐藏,本身就非常不利,这与全力以赴的无名氏打起来,输了也完全不能说丢人现眼。毕竟他说自己放海完全可以说是好像哪里不太对但有理有据。
他们的父亲却没有被其回应影响,反而是眉头一皱。
“这么多天了,你们还是什么都没有学到啊。这里甚至都没什么外人,你都如此厚颜无耻,那点可悲的面子就这么重要吗?你觉得你这样以后担得起我现在担的这重任吗?”
婵的两个兄弟被劈头盖脸一顿骂,一时语塞,无法反驳,现场一时间陷入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