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犹豫一瞬,抬头看了一眼秦朗月,缓缓说道,“抱歉,闫爷,你那边位置太小了,我去吃东西的时候不方便,坐这边就好了。”
闫修谨抬眸。
顾晚看回去,不畏惧。
忽地,男人开口吩咐旁边站着的经理,“你就准备让我在这么小的餐桌上吃饭?”
经理吓的汗津津,立刻叫旁边主管,“快,换桌子,你们这群没长眼的,怎么办事的。”
“闫爷息怒,马上换好。”
十分钟后。
一个足足能容纳十个人的桌子展现在顾晚面前。
闫修谨看向她,“地方够你吃吗?”
顾晚,“”
她不情不愿的起身。
楚洛天拉着她手臂,跟闫修谨对峙,“她是不是连选择在哪里吃东西的自由都没有?闫修谨,你太霸道了吧?”
秦朗月也跟着开口,“闫爷,洛天难免喜欢一个女孩子,您还是”
闫修谨淡漠的眸子落在秦朗月身上。
秦朗月紧了紧拳头,第一次违逆地继续开口,“闫爷想让晚晚过来坐着做什么?”
“伺候我。”
原来是这样。
秦朗月勾起红唇。
在闫修谨眼底,她还是下贱的。
恨意永远无法冲淡。
顾晚深吸一口气,“对,我就是个佣人,怎么配坐桌子上吃饭,我还是伺候闫爷您用餐吧。”
她乖乖过去,一筷子一筷子的布菜。
楚洛天站起身,气急败坏,“顾晚!你非要这样吗?”
顾晚眼底落寂与苦痛交杂,深深低着头,不说话,动作不停。
闫修谨吃着她布的菜,矜贵持重。
“好好好,这饭你们吃吧。”
楚洛天捞了外套,怒气冲冲离开。
顾晚定住手上动作,“闫爷还满意吗?”
闫修谨没理会她。
顾晚深吸一口气,继续做手上动作。
闫修谨缓缓开口,“不知道佣人除了要伺候主子以外,夫人也不能忘吗?”
秦朗月眼底闪过一抹光亮,嘴上拒绝,“闫爷,这怎么好,我不需要的。”
顾晚乖乖伺候。
秦朗月只能是“勉为其难”地接受,还不忘记说,“晚晚,我不吃辣的,对皮肤不好,闫爷说我皮肤雪白,滑嫩,我已经忌口很久了。”
顾晚苦笑,“好,我换个给你夹。”
这一刻,顾晚感觉自己的心仿佛是被人挖出来,狠狠踩在脚底下,摩擦,让她痛的连呼吸都困难,憋红了眼眶。
砰!
闫修谨放下筷子,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秦朗月赶紧追上去。
顾晚跪趴在地上。
好累,好痛。
她笑着笑着眼泪留下来,“闫修谨,你到底还要我承受多少才甘心。”
皮肤雪白,光滑吗?
她看着对面镜子中倒影出来的自己。
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孱弱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到。
真是可怜。
更活该!
闫老太太接到秦朗月电话。
高兴不已,“好好好,真要是能生米煮成熟饭,那你也就离闫太太的位置更近一步了,真没想到,修谨竟然不止同意你进企划部,还让你参与了项目的进行,想必对你是有提拔之意的,好好学,日后你就是他的贤内助。”
秦朗月甜甜地感谢,将一切归功到老太太身上。
“若没您,就没有朗月今天,奶奶您放心,朗月一定会加倍爱闫爷的,我爸妈也许诺,全力以赴帮助闫爷在进一层楼。”
“看看,亲家费心了,我早就说过,门当户对的重要性。”
秦朗月哽咽起来,“可就怕闫爷嫌弃我,不肯碰我,我努力过也没任何用处,奶奶”
“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挂了电话,闫老太太立刻吩咐心腹,“去,帮我给这不听话的孙子准备点好东西。”
顾晚晚上躺在床上,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好像被敲断了一样疼,麻木又抽痛,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她跟津城学过点中医,感觉像是细胞遭受严重损坏的前兆,需要补充一点能量,做适当按摩来缓解,否则接下来几天她恐怕都会很痛,影响工作和生活。
看了一眼周遭黑漆漆的。
她努力从床上爬起来。
郊区庄园,没有人烟。
顾晚想找个药店都难,点个闪送更不太可能。
无奈只能借一把钥匙,自己开车去市区。
去了保安亭,里面的老大爷呼呼打着鼾。
“大爷?”
她过去摇了摇对方。
男人翻了个身,拨她开,继续睡。
还是外面一个小伙子好心敲玻璃窗。
“怎么了?”
顾晚跟闫修谨来回进出,他看见过,没什么防备,热心地问。
“小哥,我想要一些补养神经的药,请问这附近有药店吗?”
小哥摇头。
“那您能借我一辆车吗?我想去买一点药。”
她是在疼的无法入睡,不然也不会这么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