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文件袋里的文件,韩律师高调地宣读道:
“这是秦总去翠屏前留下的委托函,已经过了公证,冯老您也是圈子里的老人儿了,应该看得懂这份委托函的法律效应吧?”
冯建山狐疑地接过韩律师手里的文件,下一秒,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一看冯建山这个脸色,冯茜心底咯噔一声,立刻推开身边的人疾步走过去,视线落在纸上后她尖声喊道:
“名下所有财产都交由……交由顾晚宁全权处置?!怎么会有这样的委托函?!这不可能!”
说着,冯茜连面上的和善都顾不得了,转头紧盯着顾晚宁,一双眼睛
“顾晚宁!你为了钱,连这样的委托书都敢伪造?你太过分了!”
不等顾晚宁开口,韩律师站在了最前面。
“夫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这经过公证的委托书如果能伪造,那我们秦氏集团法务部只怕都要去蹲大狱了,你难道是在质疑我们律师的职业道德?”
说着,韩律师转头看向冯建山。
“冯老,您可是行家,您说呢?这到底是真是假?”
冯茜立刻转头,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声问道:
“大伯!您说说!这东西是不是假的?”
今天这么多外人在,冯建山脸色难看地说道:
“这……这的确是真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就是想作假也得掂量掂量一辈子打造的口碑。
韩律师眼底闪过得意。
“夫人,连冯老都说了,您觉得这还能是假的吗?”
冯茜脸色黑沉到了极点,攥着委托书恨不得撕成碎片。
看了眼冯茜攥紧的手指,都快把文件给撕了,韩律师连忙提醒道:
“夫人,这委托书要是被撕毁,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其实,如果不是他亲眼看到整份委托函,他也不会相信的。
毕竟秦总在离开前身体已经好转,怎么可能突然留下这样一份几乎等同于遗嘱的委托书。
冯茜丢下合同,冲到了顾晚宁面前,伸手扯住了她摇晃着质问。
“你到底对宴深使了什么手段?!他为什么会留下这样的委托书?!”
顾晚宁冷然推开了她。
“他宁愿相信我,也不能相信自己的血亲,你觉得是为什么?”
冯茜瞪着一双眼睛,恨不得上前掐住顾晚宁的脖子。
“你给我闭嘴!”
看冯茜再次朝顾晚宁扑过去,季源和欧阳皓第一时间上前制止了冯茜。
“秦夫人!这是在追悼会!您要做什么?!”
冯茜指着顾晚宁,咬牙说道:
“我告诉你,就算你使手段搞出这些,你也别想在秦家兴风作浪,现在秦家是我做主,我不让你进门,你就别妄想了……”
眼看众人都围上来,局势就快要控制不住,冯建山皱起眉,没想到冯茜当了几十年的当家夫人,遇事一点沉不住气,连个小丫头都比不上!
还好他今天来了,不然冯家只怕会彻底被踢出局,他连忙给冯家人使了个眼色,将客人先送走。
很快,大厅里只剩下寥寥几人。
季源看到冯家的举动,连忙拉住顾晚宁的衣袖,低声问道:
“阿宁,他们这是想干什么啊?”
顾晚宁环顾四周,淡然说道:
“原本他们对今天夺权一事胸有成竹,现在乱了套,当然是把影响控制到最低。”
看季源没反应过来,顾晚宁解释道:
“简单说,他们心虚了,怕好处拿不到不说,还连累上冯家的名声。”
季源啐了一口。
“便宜和名声都想要,这冯家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顾晚宁眼眸微眯,淡然说道:
“我没那么好欺负,冯家既然选择插手,那就别想全身而退!”
这时候,冯建山看着神色淡定的顾晚宁,眼底闪过一抹狠意,厉声说道:
“我竟然不知道,宴深媳妇你一个小丫头,竟然如此厉害!在亡夫的追悼会上公然顶撞婆婆,你这是什么教养?”
眼看冯老以长辈的身份直接训斥顾晚宁,韩律师也不好插话,只能干着急。
要是光对付冯茜一人,那他觉得完全不成问题,可现在的麻烦在于冯老。
要是冯老以长辈身份强压顾晚宁一头,只怕今天的局势也不会明朗啊。
在韩律师焦急的目光下,顾晚宁从容淡定地走上前,看着冯建山说道:
“我的教养就不劳冯老操心了,毕竟冯家后代的教养还得冯老多操心才是。”
这话让冯茜脸都快绿了,现在也没旁人在场,她指着顾晚宁怒斥道:
“你说什么呢?阴阳怪气的!冯家容不得你来泼脏水!”
被人指着鼻子讽刺家风,冯建山老脸黑沉。
“你这丫头片子牙尖嘴利的,谁不知道我们冯家在京圈向来家风严明,那是出了名的好教养!”
顾晚宁淡淡地抬起头。
“看来冯老隐退多年,还是得对家中的事上点心才是,不然要是被自家人坏了名声,那还真是哭都找不到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