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宴深的视线将周围扫了一圈,明显带着寒肃的冷意,众人哪里还敢再多看,纷纷吓得低了低头。
“秦总来了!”
虽然秦宴深早就被爆得了重病,可哪怕消失这么久,一看到他那张冷冽的脸,就能想到之前雷厉风行的狠辣手段。
大部分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这时候,手一滑,顾晚宁手里夹着的炭掉进炉子里,溅出的火花朝外而来!
手腕一紧,她整个后背都被拽着贴在男人的胸口。
秦宴深拧眉按紧了她的手,问道:
“没事吧?”
顾晚宁愣了下,但下一秒余光就看到秦宴深被烫到的袖口,皱紧了眉,训斥道:
“差一点你的手就脱皮了!怎么看不到这里有火危险?还杵着?先去奶奶那里,我这里很快就结束了。”
秦宴深还没说话就被眼前的女人推着远离了桌边。
动了动眼眸,他还想再开口,可怀里一沉,顾晚宁直接将他的外套丢回他手里。
少女清脆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命令的口吻又带着一丝娇软。
“脸色这么差还敢脱衣服,赶紧穿上!”
心神一晃,拧起的眉头一瞬间不自觉地舒展开。
小姑娘年纪小小,脾气倒不小。
不远处站着的孟成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果然,在秦总面前,论胆识还得是少夫人!
眼看秦宴深还站着,孟成连忙上前提醒道:
“秦总,礼物还没送给老夫人呢!”
秦宴深这才回过神,应了声,随后接过孟成手里的礼盒。
走向秦老夫人的时候,秦宴深看着她喜气洋洋的脸色,面色也和缓了不少。
“奶奶,今天都怪我,有点事耽误了一会儿。”
秦老夫人拉着他坐下。
“没关系,以后这种时候有你媳妇儿在就行。”
媳妇儿?秦宴深下意识看向桌边站着的顾晚宁,顿时脸颊有点不自觉地发烫。
回过神,秦宴深拧眉沉声说道:
“奶奶,今天这样的场合不适合让她胡闹,还是让她先回来,一会儿我去善后就是……”
秦老夫人打断了秦宴深,嗔怪地说道:
“等等,我倒觉得宁丫头不像个会胡闹的,她要做的事,必然能做好!”
秦宴深知道拗不过秦老夫人,只好给孟成使了个眼色,让他去盯着。
孟成连连点头,他心里清楚得很,今天这样的场合,要是少夫人在这么多京圈大佬面前丢脸,那以后可就难立足了!
然而,当孟成赶到顾晚宁面前时,错愕地怔了一秒。
他居然看到少夫人让人拿了颜料盘来,随后把锅底的那点红酒倒进了颜料盘!
不知道经过了什么工序,锅底原本的红酒居然被调成浓郁深沉的复古红,质地浓稠而均匀。
眼看顾晚宁让人拿来毛笔,孟成张大了嘴,不会吧?
这剩的一点锅底居然真是被少夫人用来当颜料的?!
不仅是孟成,人群中有惊呼声。
“之前我只在绝版的书里见到过拿上好红酒制作颜料,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顿时,所有人都忍不住上前一步,围得严严实实。
只见顾晚宁提笔,笔尖稳稳地就落在她手中的瓷碗上。
眼看顾晚宁涂鸦一般抓着毛笔在瓷碗边缘游走,温夫人忍不住嗤笑起来。
“顾晚宁,没上过学不要紧,总该有点自知之明,你自己看看这涂的是什么啊?”
不少人跟着温夫人笑了起来。
“是啊,见过丢脸的,没见过上赶着自己来丢人的!”
哄笑声中,顾晚宁不疾不徐地将瓷碗调转了一个角度举起。
一个飘逸的“寿”字跃然眼前。
几个懂字画的大佬顿时眼睛一亮,挤开温夫人就凑上前讨论起来。
“这字可不简单!要在瓷器上写出矫若游龙的姿态难着呢!”
“要不是在我们面前写出的,还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小年纪竟然能有这样的笔法,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
议论声中,顾晚宁只是弯着眼眸,将瓷碗递给秦老夫人。
“奶奶,生日快乐!”
说着,顾晚宁转头看向脸色难看的温夫人,眨了眨眸子,扬唇说道:
“这瓶红酒最精华的部分已经用来贺寿了,没有违反规定,温夫人放心,多亏了你们这瓶好酒。”
“你……”温东建和温夫人气得脸色煞白,呛得一个字都说不出。
这时候,秦老夫人早就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好!我喜欢得很!老黎,去把这碗收好!”
黎管家心底同样高兴,连连点头,笑着说道:
“少夫人这字真好,让我想到欧阳少爷从前的一手好字,只可惜欧阳少爷做了医生后就不怎么写字了,少爷你说是不是?”
一旁,秦宴深眼底的惊艳瞬间暗沉下来。
想到顾晚宁和欧阳皓的种种亲密举动,他脸色更暗了。
是啊,一个山里来的女孩儿连书都没有读完,怎么可能突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