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因为王勇的挑衅和怒骂，失去理智的他把王家中毒的人全部都杀了。

等醒过神来才惊觉自己的行为。

那时候的陈凡一开始想要去自首，可是却被王小宇拦住了。

在看见全家人都死在陈凡的刀下时，王小宇露出的却是欣慰的笑。

他在弥留之际，唯一的请求就是让陈凡不要心软，告诉了他一早他就布置好可以藏匿凶器的地方，让他要好好活下去，继续当一个他想当的人。

只要是人，能活着就不会有想死的念头。

王小宇中毒身亡，随后陈凡按照他说的把现场布置好。

虽然因为当年警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走访时也没有人提起他跟王家已经过去了两年的恩怨。最后就连凶器都没找到让他逃过了被抓的命运。

但这些年他吃不安稳睡不安稳。因为过于提心吊胆，他还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方设法到了警局附近的地方时刻关注着。

现在被找到认出来，对于陈凡来说算是一种解脱。

“那当时你用的凶器你藏在哪了？”

不仅楚幸逸，就连田易都觉得好奇。

“凶器就是王家自己家里的刀，小宇出门跟着别人当学徒，这次他偷偷带回来了浓硫酸。原本是他给王家人准备的，最后被我用来溶解凶器了，溶解的残渣被我带走倒掉了。”

至于指纹之类的，他把王家人放血之后，满地的血液把他的指纹融合在了一起。

“那现场那筐鸡蛋又是怎么回事？”

听见询问，陈凡突然笑了，笑容里还透出一抹报复成功的恶趣味。

“没别的意思，就只是当初被他们用鸡蛋栽赃，在他们死的时候，我就把同样的鸡蛋还给他们了。”

田易他们也没料到当年困扰他们许久的鸡蛋原来是这个意思。

事情搞清楚了，凶手承认了所有罪行，可每个人心情都算不上太好。

“表嫂，难道好人有好报这句话是骗人的吗？”

一天结束，一向来活泼开朗的楚幸逸整个人也蔫了。

“怎么说呢？”

两人站在警局门口等着季家的车，落日余晖洒在身上，顾离连语气都变得懒洋洋的：“好人有好报是没错的，但也不完全对。”

楚幸逸：好离谱哦，表嫂说了一句跟没说一样的话。

感受着身边楚幸逸哀怨的目光，顾离没好气瞪他一眼：“因果本身就是这样，陈凡不仅仅是在做好事，他还越界了。”

“介入了王小宇跟他养父母之间的因果，改变了王小宇人生走向的同时，他自己的人生走向也会跟随着被改变。”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帮一个要辍学的孩子难道也是错的了？”楚幸逸忿忿不平地反驳，“那如果这都是错的，那以后谁还敢做好事啊？”

“楚幸逸。”顾离突然看向他，就在那双眸子把人盯得发毛时，才又见她摇摇头：“或许你这样的性格就不适合从商，当为人民服务的警察挺好的，一身正气的愣头青。”

这要是去做生意，那岂不是被人坑到裤衩子都不剩？

“小伙子，完成一件事可以有无数种办法，并不是既定的只有一个答案。”

两人说着，从远处开来季家的车缓缓停到了两人面前。

“好了，先回去吧。”

她从前每天修炼的时候都没那么累。

难怪现在网络上说社畜难当，真的很有道理。

刚上车，顾离忽然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她看向正在开车的司机，身上隐约透出的黑气让原本神情看着疲懒的顾离眸色一凛。

她坐直身子，不动声色地道：“陈叔，我想去打包一份炒粉，换一条路回家吧。”

司机一听她想吃炒粉，都不用顾离多说一个字就立马调转车头朝着另一条路开去。

原本想着选另一条路走或许突然出现的危机就能够避免，可当顾离看见司机身上的黑气在换了一条路后不仅没有减少，甚至更加浓郁时，她的眉头渐渐皱紧。

“离小姐，要不要顺便去隔壁那条街买一份小龙虾？”

顾离在季家几乎能算得上是团宠的存在，对于她喜欢吃的，佣人们一个个比她都上心。

正在司机借着等红灯询问之时，并没有发现在距离他们车辆一公里外的方向迅速冲过来一辆时速极高的车，像是失控般疯狂鸣笛。

此时顾离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陈叔，往前开，快！”

此时红灯还未跳转，突然听顾离的话，司机也顾不上闯不闯红灯了，好在这条路不是主干道，人车也比较少，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踩下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楚幸逸还没搞懂是怎么一回事，刚想嚷嚷着说闯红灯了，就忽然听见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在后方响起。

直接被吓了一哆嗦，惊魂未定的他回头透过车窗玻璃朝后看去。

只见他们刚才停车的位置上，一辆车径直撞在了绿化防护栏上。车辆引擎盖被巨大的撞击力掀翻，车头青烟飞快冒出，隐约闪出火光。

要是刚才顾离不喊司机往前开，此时那辆车撞上的就不是防护栏了，而是会把他们的车撞得四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