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卫濂强撑笑意摇摇头。
这时于凝端了杯牛奶放在了他面前:“卫濂他昨晚做了一夜噩梦,吓得我都没怎么睡。”
于凝边打哈欠边抱怨着,但卫濂的眼神却是一暗。
他完全不记得了。
昨晚他只记得大脑一片混乱,好像压根没睡着过。
“卫濂,你昨晚梦话里一直在喊别怪你。你让谁别怪你啊?”
这话让卫濂的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他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后才斟酌着开口:“没、没什么,我的脸受伤了,没法拍戏,梦见导演要找我赔违约金呢。”
在听完他的解释后,于凝眸光一错不错地紧盯着眼前的男人,忽然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哦?这样啊?”
她的模样好像是相信了。
点头后,卫濂还没能松口气她却忽然又开口:“那为什么你还说——”
“只要等谁死了,就给她找一块喜欢的风水宝地好好埋葬呀?”
在卫濂忽然震惊发愣的眼神下于凝收回了目光,接过刘芳怡准备好的早餐一脸单纯无害地问:“这也是你们拍戏时的台词吗?”
卫濂唇角嚅嗫着,有片刻哑然。
没等他想好怎么回答解释,随后又看见于凝冲他一笑转移话题:“我昨天不是说想给你一个惊喜么?”
边说于凝边站起身走向不远处,从立柜中翻出了一只文件夹。
卫濂记得,那是装着两人投保保险的文件夹。
看见这一幕,他忽然把藏在餐桌下的手紧握成拳。
“我准备把我的保险受益人换成我爸妈他们。”
突如其来的话让卫濂震惊到猛然抬起头,再看向于凝的目光里倏地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凶狠。
“怎么那么突然?”
看向不远处的于凝父母,他们只是坐在那目不斜视,仿佛没听见儿女儿的话。
完全不同以往的氛围让此时的卫濂觉得处处透着诡异。
像是做梦,但却又真实得可怕。
最后他只能干巴巴地开口问:“怎么这么突然?”
“突然吗?不是之前跟你商量好的吗?”
“不是跟你说我爸妈他们操劳了一辈子,辛辛苦苦养大我也不容易,等我死了之后万一有个什么病痛的也没人照顾他们,这是我可以留下的唯一继续替我尽孝的法子了。”
早已死去的人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面前。
发生了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的事。
陌生却又让人觉得从心底生出寒意。
心底压抑着的情绪像野草似的疯狂往外窜。
就在卫濂即将绷不住的时候,于凝又将一张单子递到了他面前。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回来得那么突然么?”
卫濂接过单子,上面的字都认识,可他却不敢相信。
宫内早孕6周。
“卫濂,你要当爸爸啦。”
眼前女孩的声音轻柔透出了为人母的喜悦。
可这一刻,卫濂却瞪大了双眼,突然发疯似地站了起来。
他头也不回地朝着厨房冲去。
仿佛听不见身后的呼喊。
此刻的卫濂只想要确认一件事。
厨房里,刘芳怡还在给女儿做她最喜欢的菜。
见女婿疯一样地冲进来她还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没得到回应。
顾不上那秘密暴露在众人面前,卫濂把冰柜打开。
吃力地将里边早已冻得僵硬的尸体搬了出来。
在看见尸体的那一刻,刘芳怡用了好大力气才握紧了手里的菜刀。
想着当初女人眼底的祈求和那没说出口的话。
卫濂疯一样的抱住尸体。
好像试图用体温去融化早已僵硬的她。
这时门铃响起。
“请问是卫先生吗?”
直到警察站在了面前,卫濂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
“现在我们怀疑你跟一起谋杀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
抱着尸体的卫濂有些愣怔。
他抬起头环视一圈,但却没找到那个陪了自己许多年熟悉的身影。
屋里除了警察之外就只剩下了于家父母。
最后面站着的是仅有过几面之缘的顾离。
此时女孩正看着他,面色没有了当初浅浅的厌恶。
无悲无喜的好似嘲讽。
而他寻找的那张熟悉的脸,等他低头后才发现一直都在他怀里。
-
被带走的卫濂很快就承认了杀人的事实。
审讯的过程中他说出了所有经过。
本来他们是很恩爱。
妻子陪了自己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嫌弃过他没出息。
可他却为了那点可笑的自卑心理走上了赌徒那条路。
所有的积蓄都输了出去。
借了高利贷。
他想瞒着,可最后却发现瞒不住了。
这时于凝去医院检查,发现患上了癌症。
之前于凝名下买了许多的保险。
所有的保险单受益人写的都是他的名字。
如果病死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