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陆昀铮说话时的语气未变,但其中莫名地多了缱绻的意味。
许宛棠神情严肃,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
她从小没少被许铁生揍,自然知道许铁生下手多重。
更何况刚才她看到了许铁生发了狠的模样,料想到了许铁生会下狠手。
陆昀铮上一次背上受的伤恐怕还没好利索,这会儿又添了新伤,许宛棠不禁有些内疚。
阳光的照射下,许宛棠如凝脂一般的肌肤变得透明,好似要凭空消失一般。
她的视线定在陆昀铮的后背,目光低垂着,把陆昀铮的心都要看化了。
陆昀铮在看到许宛棠表情的一瞬间,就后悔说疼了。
他怕许宛棠心里有负担。
他帮许宛棠是出自身体的本能,不想让许宛他跟受伤,他是心甘情愿的。
虽然也想让许宛棠关心他,但更怕适得其反,惹她厌烦。
“逗你的,不疼。”陆昀铮正色道,“还没我们格斗训练的时候摔得疼呢。”
陆昀铮像是生怕许宛棠不相信一样,一只手从方向盘上拿开,往自己的被上按了按。
“你看,没什么事儿。”陆昀铮尽量忽略掉后背传来的痛感,故作轻松地道。
他的演技很好,成功地骗过了许宛棠。
许宛棠见此,虽然心里好受了一些,但还是坚持道,“去医院看看吧,别耽误你训练。”
陆昀铮听到许宛棠的关心,哪怕知道许宛棠的话是出于客气和内疚,心里还是乐开了花,忙不迭地点头,“好,我下午找时间去一趟医院。”
很快,车子驶进家属院。
经过刘长江家时,发现刘长江家的院子里吵吵闹闹的。
要不是许宛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好,她一定会过去看看热闹。
但现在她没这个精力。
视线落在院门口看热闹的人身上,许宛棠一下子就看到了两道熟悉的人影:罗小娟和陈月。
许宛棠不自觉地笑了笑。
这下不用担心了,等见了小娟姐和陈月姐,她们肯定会绘声绘色地跟她讲。
许宛棠猜得果然没错,她到家收拾完毕后躺在床上没多久,罗小娟和陈月便来了。
“妹子!听陆团长说,你感冒了?”陈月率先进了卧室,关心地问。
“不用担心,昨天晚上有点儿发烧,早就退烧了,就是身体还有点儿虚弱,不能招待你们了。”
许宛棠清丽的小脸儿十分苍白,但和她们俩说话的时候,脸上不自觉地带着笑。
“又说那话。”罗小娟嗔怒地瞪了许宛棠一眼,给许宛棠掖了掖被子,“你就躺着休息,咱们三个都那么熟了,还用你招待?跟自己家似的。”
“客厅里有椅子,你们拿两把,正好陪我说说话,刚才刘长江家门口怎么围那么多人?”许宛棠好奇地问。
许宛棠的话音刚落,卧室敞着的门就被敲了敲。
许宛棠抬头望去,只见陆昀铮提着两把椅子站在门口。
“进来吧。”许宛棠道。
陆昀铮这才进门,将那两把椅子放在许宛棠床边,“你们坐。”
放下椅子后,陆昀铮就识相地出了卧室。
罗小娟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心道这陆团长是越来越自觉了,跟宛棠妹子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陆昀铮出了门,陈月便迫不及待地和许宛棠分享刘长江和王兰香的事儿。
“听说今儿一早,刘长江就去了沈政委那儿打了离婚报告,因为王兰香这边不同意离婚,沈政委就来家里调解了。”
罗小娟自然地接过话茬,“王兰香这不正好撞枪口上了!这要是别人,沈政委说不定会劝劝男方别离婚,可这事儿放在刘长江和王兰香身上,沈政委都没怎么调解,没待多久就走了。”
“那最后这事儿咋办了?”许宛棠问。
“刘长江铁了心要离婚,说是要走诉讼,这两口子原本好好的,如今闹到这一步……”罗小娟唏嘘地说。
“只能怪王兰香不分轻重好坏,活该!”
陈月啐了一口后,继续道,“要是王兰香和王兰英这两姐妹老老实实地过日子,哪能有这样的事儿?”
罗小娟点点头,“那倒是。”
许宛棠对此也表示赞同,王兰香走到今天的田地,纯粹是她们两姐妹自己作出来的,怪不得别人。
三人又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后,罗小娟和陈月念着许宛棠如今身体虚弱,便没再多待。
许宛棠原本不多的精力在这一早上消耗了个彻底,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了,许宛棠是被饿醒的。
许宛棠下了床,打开卧室门,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甜甜的,让她正叫嚣着的胃“咕噜”得更响了。
桌子上赫然摆着一个保温饭盒,一个倒扣着的盆、一个保温杯、一个小纸包,还有一张纸。
许宛棠拿起那张纸,上面是陆昀铮的字。
陆昀铮的字写得很漂亮,犹如龙蛇般矫健有力,笔锋苍劲有力,字如其人。
“桌上的东西记得吃,纸包里是药,饭后吃。”
许宛棠将纸条随意地放在一边,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