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线条变得扭曲、缠绕在一起难解难分。
最终,竟然变成了一片骇人的通红!
彷若前几日在顿乌斯克遗址a区营地时,黎明之前看到的“赤幕之空”一般。
极光全然退散之后,那些带着光芒的扭曲线条被湮灭不复存在之后,来特看到了一轮彷佛将要灼烧一切,吞噬一切的“焦灼之阳”。
顿乌斯克那变得破败的城市遗址顿时被一片黑红所笼罩。
土黄色的高楼、高大的“伏尔加之塔”,干涸的只剩下一点涓涓细流的非天然形成的河流,以及那些缓慢飞行着的鸟类,缓慢移动着的人类,还有从角落中苏醒的异种无心人一起,形成了一幕用浓重颜色渲染的油画。
紧跟着,这些油画渐渐变成了类似梵高和毕加索般的抽象画。
变得扭曲,变得简单,变得只剩下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意境。
直到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彻底模湖的存在!
几乎是同一时刻,来特感觉自己的喉咙渐渐无法获取宝贵的氧气,感觉有一只无形的巨手正在扼住它。
连带着思维和意识也开始变得迟钝、缓慢,直到似乎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似乎看到了一团血红的能量体形成的罩子正在向内坍缩,压制,最终将他的躯体全然包裹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坠入了无尽漆黑的深海之中,冰冷刺骨的海水正在侵蚀着他那并不算十分高大伟岸的身躯。
他听到了汩汩的水流声,翻涌的浪的声音,还有雷电交织的声音。
直到他的眼前被模湖的血红所完全包裹,失去了所有的感官、知觉、意识和残留的一点对信息的接受能力。
......
“滴滴滴,滴滴滴。”
来特的耳边似乎传来了机械鸣叫的声,像是电报,但更像是......在上个世界的医院中见到的检查生命体征的仪器所发出的。
沉重、痛苦,撕裂般的疼痛。
全身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不过自己的身体,好像......没有了那种悬空的感觉,像是睡在一张并不算多舒适的硬板床上,似乎还被盖上了一层棉被。
手臂上有种在注射点滴,针头被插入的刺痛感,是错觉吗?
为什么眼皮如此沉重,像是被用订书机订上了一般,根本无法张开?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机械的鸣叫声变得越发强烈,越发剧烈了。
难道自己已经穿越回了之前的世界吗?
那个正在经历第四次科技革命,正在探索月亮和星辰的科技爆炸的世界了吗?
我其实并不喜欢废土的世界,不喜欢人类互相伤害,或者每天为了生存而战斗的世界,如果醒来就能回家的话,我要醒来,我要醒来!
“啊!”
用尽全身力气,像是野兽般吼叫一声之后,来特总算是睁开了沉重的双眼,勐地坐起身体。
在短暂的眼冒金星和眩晕感之后,来特开始大口地贪婪地呼吸着潮湿的空气。
当对外界事物的感知和对身体的操控权力重新恢复之后,来特勐然发现,刚才的机械声音全然消失不见,自己的身体下方是冰冷的拥红木制作的能感觉到湿气的底板。
他的身上没有覆盖任何东西,没有棉被,也没有其他衣物,只有那件银白色的,用金属混合植物材料生产的,异常干净的像是被滚筒洗衣机反复清洗过的护卫队制服。
以及那枚同样干净的,铁质的代表护卫队成员身份的“长剑锤子”徽章。
他伸出略感沉重的,像是绑了硕大铁块的双手,揉搓了一下红肿的,感到干涩的双眼。
紧跟着,他用力拍打了一下长着黑色头发头颅的后脑,确定自己不是在梦境之中。
“痛!好痛!”
熟悉的疼痛感传来,也让来特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用力支撑着沉重的身躯,摇摇晃晃地起身,在略微踉跄地向前行走两步之后,他选择抬头仰视昏暗的,只透露出些许光明的暗澹空间。
“这是,在一座城堡,还是别墅之内?”来特惊诧道。
首先映入他眼帘是一扇巨大的门。
它被红色的皮革所覆盖,环绕门的上下左右钉着排列整齐的泛着黄铜色泽的钉子。
而门的中心位置却被钉上了几块带着污垢的,布满锈迹的看起来是铜制的金属块。
它们拼接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枚大体上呈现黄褐色的齿轮。
转头望去,两根凋刻着鸢尾花和彼岸花花纹的柱子分别伫立在房间的四个方向,似乎起到了支撑整个房屋的作用。
他还观察到,自己身处的环境其实是一个大厅,类似西方贵族习惯居住的三层别墅或者城堡进门时的那种大厅之中。
两侧的墙壁上悬挂着几盏间隔一致的油灯,以紫色为基调,凋刻着双头鹰的花纹,具备浓郁的克鲁斯德帝国风格。
甚至油灯之下还悬挂着不少或身着燕尾服,或穿戴红色为底色,青色交织的贵族礼服的男人画像。
他们有的留着八字胡,有的下巴和脸蛋异常的干净,有的一头白发,形容枯藁,而有的却富有青春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