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有教师模样的人,在院子中走过,瞧见两人,尤其是看到王权背着鼓鼓的军用书包。
知道是学生,人家也就不理睬他俩了。
熟悉完考场环境,俩人才出来岫县一中,在校门外的小卖铺,王权买了四支钢笔,两瓶英雄牌钢笔水,2本草纸。
然后,两人也没往远走,就在距离岫县高中不远,选了一家旅店。
这家旅店步行10分钟,就到岫县高中了。
本来王权打算开两间房,他和陆涛各一间,可陆涛却说:“大哥,你开两间房干啥?你天天晚上得给我押题,两间和一间有啥区别?”
“那就开一间吧!”王权听陆涛说的是这么个理。
付完押金,拿着钥匙,俩人回房间,屋子还算干净,两张单人床,两张桌子,这个布局是王权选的方便俩人学习。
住宿安排好了,王权用旅店前台的电话给省城邮局打电话,让邮递员转告王娟他平安去考场了,四天后回去。
打完电话,俩人出去找家饭店吃了晚饭,回来的路上王权买了些饼干,面包,香肠备着,饿时吃的。
还买了個小闹钟,一切都准备好后,俩人才回旅店。
王权坐在桌前给陆涛押题,陆涛躺在床上闭眼睛睡觉。
王娟就合计自家三弟,去县城取个准考证,还是陆涛开摩托去的咋一天都没回来呢?
她正寻思会不会出了啥事时,邮局来人送信了,说王权提前去考场了,四天后回来。
王娟知道是王权来的电话,心是放下了,可她还是惦记着王权去哪考试?考场在哪?
可三弟电话里没说,她就只能等到4天后了。
江秘书慌里慌张的冲进陆振华办公室,“坏了,领导,领导……”
门都没敲,他人就跑进来了。
陆振华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问道:“出什么事了?”江秘书在他身边工作,一直是稳稳当当的,今个这是咋了?
“陆涛去岫县了。”江秘书直接说出这句话。
“他去那?”陆振华疑惑了瞬间,“他考场分到了岫县?”
江秘书不得不佩服自己领导,脑子反应数度之快,“是啊,他考场分到了岫县,他中午就跟那小子去了岫县。”
“哦,没事。”陆振华觉着,儿子年纪也不小了,总是要经历一些波折的,京城的生活太过于安逸了,把陆涛养废了。
“你忙你的去吧!”陆振华摆手,让江秘书去忙。
江秘书出去了,他回到自己办公桌嘴里嘟囔着:“唉,领导就是领导,很适合当领导,不适合当爹,孩子去那么偏远的地考试,也不开车送送,不称职,太不称职了。”
江秘书为陆涛报不平,嘴里嘟囔着,声音不大不小的。
他办公桌就在陆振华办公室门外,陆振华打发他出门后,自己也出来去卫生间,刚好清清楚楚的听到江秘书的话。
陆振华愣了愣,没吱声直接从江秘书办公桌前走过去。
江秘书发现陆振华时,陆振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陆振华知道,这些年他对陆涛有亏欠,他的家庭本身就不完整,可孩子长大了,总要独立,他亏欠他的,他会慢慢补偿给他。
81年高考是全国统一卷,按照高考考试科目顺序,第一天考语文,王权清楚的记得前世他没复读,但是他当时关注了81年高考最终的成绩,所以他至今还记得语文卷有个作文题目是《毁树容易种树难》。
这题目应该是写培养和珍惜人才,而不是真的写种树。
王权找出他在京城附中写的一篇同样题目的作文,以及一些陆涛弱项的必考题。
“陆涛醒醒。”王权押完题,喊醒陆涛。
陆涛一骨碌身从床上坐起来,瞧着王权递过来的几张题纸。
“今天晚上把这些背下来,完事就睡觉。”王权跟哄小孩似的,好言好语的对陆涛说着。
“嗯,行。”陆涛接过题纸,坐到木桌前,开始背。
陆涛背到10点,都背完了,王权接过题纸,对陆涛说道:“你再背一遍,我听听。”
陆涛一脸不情愿,又跟念经一样,给王权嘟囔了一遍。
“行了,睡觉。”王权直接关灯,俩人睡觉了,半夜旅店走廊里来来回回的有走路和说话的声音。
有外地考生提前来住宿的,王权和陆涛现在的睡眠雷打不动。
下半夜,还真下雨了,雨势挺大,天亮才晴。
早晨六点钟,王权起来出门去买早点,回来时买了两张塑料布。
喊醒陆涛,“起来吃饭。”
陆涛伸伸懒腰起来洗漱,吃了早餐,王权瞧着陆涛说道:“昨天晚上的题单,你再给咱背一遍。”
“还背啊?大哥。”陆涛疑惑的瞧着王权。
“这些题今天准考,你不背熟,我不放心。” 81年是恢复高考第三年,语文总分100,王权记得全国平均分不到60,难度很大。
“行吧,我背。”陆涛念经一般,又给王权嘟囔了一遍,俩人收拾好东西,带上准考证出了旅店。
俩人出旅店的时间是7点半,8点准时进考场,9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