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对平山头的进攻明显占了上风。
一连长白木林清楚,不打掉敌人的坦克,阵地会被很快突破。
但是他已经派出了好几个爆破小组,专门去对付日军的坦克,无奈这些被派出去的士兵竟一个都没有回来。
“连长,让我去吧!我去会会这些个龟儿子。”一排长常龙请求出战。
常龙是个战斗英雄,在津浦线上,常龙曾经带领部队奉命阻击敌人而坚守三天三夜,为大部队的主攻赢得了时间。
但是现在的这种情形,是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其绪果就是会葬送常龙,因此,白木林眉头紧锁着,显然是极不愿意。
“连长,再见了!"
谁知常龙不待白木林批准,一个鹞子翻身,手夹炸药包翻出了战壕。
“你?……嗐!"白木林想制止却来不及了。
“嗵!嗵通!……哒哒!哒哒哒……"坦克发出的炮弹和子弹雨点般泼来。
“机枪掩护!”白木林只得下达命令。
那些机枪正在侧射敌人,听到命令,立即调整方向,向敌人的坦克扫射。
白木林用眼睛盯住常龙。
只见常龙像一只麂子一样,在坦克的火力扫射下弹跳闪躲,很快接近前面那辆坦克。
突然常龙一个倒栽葱,炸药包从胁下飞出,飞出去了很远。
“嗐!……"白木林的一只拳头砸在壕墙上,砸出了血都不知道疼。
敌人的坦克继续向阵地逼近。
敌人的坦克后面是汹涌前行的日军,显然,侧射火力没有根本撼动敌人。
白木林痛苦地下达命令:撤,撤向第二道防线。
“哗啦!”一下,士兵们撤出战壕,撤向第二道防线。
白木林是最后一个撤出的阵地。
可就在他刚刚转身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剧烈的声响。他扭头看去,日军跑在前面的那辆坦克正停在那里,在燃起冲天的大火。
“常龙!好兄弟!”白木林明白是怎么回事,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心里如倒海翻江般。
原来,当常龙快要接近敌坦克时,不知从何飞来的子弹击中了他的胸脯,他被打得飞了起来,手中的炸药包也飞了出去。
但是他的意识却很清楚,那就是他一定要炸了敌人的坦克。
他凭着惊人的毅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挣扎着向前爬行。
他首先要找到那个炸药包。
他费了很大的努力,终于把炸药包找到。然而,就在他爬行的一路上,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此时,敌人的坦克正轰隆轰隆驶近。他仰面朝天,将炸药包放在自己的胸前,拉燃了导火索。
坦克轰隆隆从他身上开过,他笑了,笑得特别灿烂!……
日军进攻寿县城的那一天,倪海霞早早来到司令部。
不是她会掐能算,几天来,总指挥部每天都会派通讯员送来战情通报。
通报上说,徐州会战结束后,敌寇正分兵向西攻击前进,前锋已抵xx镇。
又说,蚌埠、凤台相继失守,日军正奔寿县而来。
她的丈夫一一保三团团长彭一虎却一直呆在司令部里,半步都不敢离开,连饭都是勤务兵给他打来。
“老彭,怎么样?总指挥有没有指示?”倪海霞一脚踏进大雄宝殿,就急着询问丈夫。
“总指挥昨天说,最近日寇就会搞大动作,他让我们枕戈待旦。”彭一虎看着妻子的脸说。
“我看也是!凤台已经被日军攻陷几天了,说不准今天就会来犯我们。”倪海霞边说边来到地图前。
“你说日本鬼子会怎样侵犯我们?听说日本鬼子有舰船,它会不会驶进瓦埠湖?”倪海霞边看地图边说。
“听与日本人较量过的人说,日本鬼子善于搞迂回包围。你听说的他们会进瓦埠湖,十有八九是有这个可能!”彭一虎敲着地图说。
“我们的位置,东西皆可机动,我们要做好机动的准备呀!”倪海霞说。
“那是自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一定要做得更好,这样才能让老百姓对我们放心。"彭一虎慨然道。
“就是!"倪海霞热血沸腾。
俩人正这么说着,“叮铃铃!"突然电话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彭一虎拿起话筒。
“彭一虎吗?日军今天来犯我们了,现正陈兵在城北淮河上。你部作好充分准备,等候我的命令。”
话筒里传来史保国洪钟般的声音。
“日军来犯?"彭一虎听罢身子一激灵。
尽管早有思想准备,但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彭一虎的心底里还是难于平静。
“是!总指挥!"彭一虎赶紧答。
那边“咔嗒!"放下了电话。
“到底还是来了!”话筒里的声音很响,倪海霞一字不落听清楚了。
“通知部队,取消任何休假,外出人员一律归队。”彭一虎对倪海霞说。
“好!我这就去!”倪海霞转身欲走。
“慢!”彭一虎招手止住了她,“还是让各营连长来吧!”
“知道了!”倪海霞走了出去。
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