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羡慕我。”斑这样在神威耳畔说。
“哈?”神威一时间没能听明白。
“有我就够了,你渴望的我都会给你,什么都给你。”拥着神威的双臂在不断收紧,他转过脸去,以毫厘之隔的盯住神威乌溜溜的眼睛,似是困惑道:“神威告诉我,你还想要什么?”
神威忽然就懂了斑指的是什么。
“你都听到了?”
“……”斑没承认,可这种时候不回答反而就是承认的意思。
神威笑了笑,故作松弛,“坏家伙才会做听墙角的事情。”
“你也听了。”斑控诉他。
“对,”神威承认的很迅速,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因为我本来就是坏家伙。”
“回答我,你还想要什么,或者说,我还能给你什么?”
当时,跟柱间说着羡慕他的神威,脸上的那表情他一直记到现在。
他从没有在谁的脸上看到那种表情,明明辛酸却又固执的弯着嘴角笑,那种像极了苍茫天地间,别人聚众取暖只有他一个人形单影只,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孤寒。
别的一群人是一个世界,神威他自己是一个世界。
如同透明的玻璃罩子,将他们隔开,能够看到却无法触摸到。
他有着自己的孤独和痛苦,他不刻意的表现出来,别人也无法感受到这些。
而别人的快乐又是那么明晃晃,明亮到刺眼,透过那层玻璃罩子映入他的眼帘。
他看着,却无法融入过去,无法切实的感受另一个世界里的热闹和欢欣。
当时的斑,光是远远地躲在墙壁后面看着,就觉得异常难过,他的心脏就像是被人用指尖揪起来了一样。
尺八曾经跟他说,人在难过的时候确实会心疼。
心疼从来就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真实存在的。
存在在文学作品里,存在于医学知识中。
这跟心脏神经有关,难过时植物神经功能紊乱,一系列神经急速功能会因此失调,心脏的缺氧和代谢的紊乱,都能够产生心脏疼的现象。
而强烈的情绪冲击会导致心肌肌原纤维断裂,因此心疼也是真的。
在神威身上,斑不止一次的体会到了心疼,一次又一次。
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其实话就嘴边,但神威不能说,至少不能现在说。
自己想要的东西只能在两种情况下才能说出来,要么自己死的时候,要么斑死的时候。
若非生死,他定不敢言。
“不是说了要一统忍界吗,你就当我只想要这个好了。”
充满希冀的眼神因为神威这句十分客气的话而黯淡下来,好在有额发遮着,好在神威的视线并未停留在斑的脸上,所以那黯淡,神威分毫没有看见。
一次又一次,神威总是如此,他已经把心都掏给神威看了,可神威依旧跟他隔着些什么。
就只是薄薄的一层,似乎用根针就能随意刺破,可真的上手了才发现,这薄薄的一层却有着极强的韧性。
针刺一分,它便退缩一分,针刺一丈,它便能退缩一丈,等针收回去,它又会弹力十足的回到原来的位置,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遇到这种人,喜欢这种人,真的是件非常无力的事情,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那种无力。
这样的人通常薄情,永远无法从他的身上得到偏爱,哪怕现在他在自己怀里。
怒火和恨意灼烧着斑,就连写轮眼都不自觉地开启了。
昏暗的光线里,猩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那人的眉眼,神威不知道在想什么,垂着眸发呆,天鹅羽翼一样浓密又纤长的睫毛也跟着垂下来,将他的眼睛覆盖。
手臂下意识地收紧,人往前一凑,牙齿便重重的咬在了对方的耳垂上。
力道一点没收着,很快在神威的痛呼中,斑的舌尖尝到了一点腥甜,舌尖一勾,腥甜扩散到了整个口腔,是血的味道。
“你疯了吗?”神威皱眉,想要推开斑。
宇智波斑的双臂钢筋般的坚固,这钢筋铸造的囚笼不能被任何力量撼动。
带着一股子怒火与恨意的吻格外霸道,不容躲避。
神威过去从未经历过这种,想逃逃不了,想要回应又觉得舌根疼,一时间整个客房除了窒息的喘,就只剩下他破碎的求饶。
“你……干嘛……斑放开……唔……疼……”
外面的雨好像忽然变大了一些,时不时有四面八方的风吹过,将那细雨斜斜的从开着的窗户胡乱刮进来,洒了他们一脸。
感受着突如其来的凉,宇智波斑总算是找回了些许理智,他怔了怔,率先退了出来,只有彼此唇上晶莹润泽,以及那抹殷红和微微的肿,证明了他刚才的“暴行”。
神威又怒又哀怨的瞪他,而他却只有无尽的茫然。
爱情这东西,过去他从未拥有过,陷入爱情的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新手,没有人告诉他如何按部就班的走就能经营好一段感情。
因为人与人的不同,这其中没有固定的模式,每个人似乎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他自然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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