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威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悄悄摸进日向飞鸟的房间时,屋内已经点上了灯。
日向飞鸟察觉到有人进来后,慢慢的翻个身,就看到了身体倚在闭合起来的两扇纸门上的神威。
几米外,神威就那样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看,烛火微弱,并不能将神威的表情照的真切。
日向飞鸟内心一颤,慢慢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般的说道:“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哦?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
“我……”日向飞鸟也不知晓自己究竟应该怎样说,直觉这种东西大多时候都很准不是吗?
更何况,他……
“难道你认为咱们两个过命同盟矫情比不上宇智波?”
神威步伐潇洒的一步步走过来,以一种审视打量的眼神看着躺在那儿的日向飞鸟。
他想从这张面对自己时无辜的脸上,找寻到那种说谎话时,从容淡定到像是说真话的神情。
日向飞鸟好歹经过了两年族长生涯的磨砺,神威如此反常的语气和表现,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烛火中,日向飞鸟的脸上涌出一抹疑惑和心虚,他看着在自己身旁坐下来的神威,努力的扯动嘴角露出一个不知所措的笑容。
“神威……哥哥?”
听到这声哥哥,神威的眼睛下意识地眯了眯。
日向飞鸟惯会用这招,每次他不确定神威的心情是好是坏的时候,就会在名字后面加上哥哥的称谓。
当初,神威说过的,他说他没有家人,可以将他当做弟弟来看待。
可是啊,现在看着这个家伙,神威突然觉得自己找到了对手。
“哼~”神威不自觉的笑了一声,颇为自嘲。
向来都是他凭借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和点点小聪明将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今天,他第一次体会到被别人玩弄的感觉。
日向飞鸟,不愧是跟自己混了三年的人,好的没学去,坏的是一点没落下。
他盯着那张略显无辜的脸看了许久,他想知道,当时,在自己的身体那样难过的时候,他究竟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态才能对斑说出身体很好这种话的?
在他那样说的时候,是否曾经犹豫迟疑过?
是否想过,如果斑真的将自己救走,自己便不用再在日向受那种伤害?
这些,他难道真的从未想过吗?
“神威,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哪样看着你了?”
日向飞鸟眼神闪烁,讷讷道:“怪吓人的。”
剑眉一挑,神威讽刺的笑了笑,然后不着痕迹的将那抹嘲讽从眼底嘴边隐去,下一秒,他就又恢复到了平时好哥哥的模样。
日向飞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犹豫了一下后,带着歉意的开口,“晨曦大小姐她……”
神威忽然明白了,日向飞鸟之所以觉得自己不悦,他以为是因为日向晨曦。
毕竟两年前,他当着很多日向族人的面“抛弃”了日向晨曦,日向飞鸟自然觉得自己厌恶极了那个女人。
其实,神威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他与日向晨曦之间因为尊严问题的那点而仇恨早就已经两清了,至少在他这边是这样的。
“我没杀她,她现在要么在为族人做事,要么,”神威瞥了一眼西边,“那是她住的院子吧,要么就在自己的院子里。”
虽说日向飞鸟成为了宗家族长,但日向晨曦又确确实实是前族长的女儿,是曾经正儿八经的宗家继承人。
族人对她有怨言,可那个时代人又很古板,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也不会太过为难她。
所以,飞鸟入住了这个宅邸后,将原本住在东别院的日向晨曦安置在了日向晨光曾经居住的西别院,连同她的佣人一起全部住在那边。
这两年来,她与飞鸟和云雀相处的还算融洽,毕竟对她来说,除了她自己,谁来当这个族长都是一样的,况且,飞鸟还重伤了神威这个杀父仇人。
于情于理,她对日向飞鸟都没有什么不满。
当然了,这两年里,她一直都将自己锁在西别院里,也鲜少跟其他人来往,属于彼此互不打扰。
日向飞鸟决定在日向晨曦嫁人之前就一直照顾着她,后来,她单方面的跟日向夕照解除了婚约,飞鸟也决定在她死之前的漫长时间里,也要客气的待她,保她衣食无忧。
宇智波的突然来袭让日向飞鸟根本记不起还有一个日向晨曦,也没有料到听闻宇智波来后,她会不怕死的闯去对方的营地。
上上下下的看着神威,他还是穿着离开时的衣服,这衣服没换过,也没看到什么血迹,说明他没有受伤。
这样,日向飞鸟惶恐的心里踏实放心了不少。
他又为自己的担心感到多余,从那一晚后,神威就早已不是任人宰割的废物,完全不需要他担心。
可是,这终归是神威惹下的桃花债。
日向飞鸟脸上浮现出了些许淡淡的埋怨,“我早就跟你说过,让你不喜欢就不要撩拨她,你若是早听话,何以惹出今日的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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