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设崩塌(1 / 2)

“我邹世杰对天起誓,这辈子,我只娶林依典一人。”稚嫩的童声响起,男孩一本正经地对身边的女孩说道。

旁边的女孩早已笑作一团:“笨蛋,发誓不是举中指啦!”

“那你愿意嘛?”男孩被纠正了姿势,一脸认真地看着女孩。

“一言为定。”女孩甜甜地应着,眼睛亮亮的。

男孩从怀里掏出一把捡来的花瓣,往女孩头上抛,边抛边笑着:“我有媳妇咯,我有媳妇咯,嘿嘿。”

——

自那日过后,邹世杰每天都会来林依典这里坐坐。

刚开始是拿最好的药膏替她脸上消肿,后来便送来一些成亲用的东西,让林依典挑选。

林依典总是闭着眼睛,爱搭不理。

邹世杰也不在意,总在她旁边自说自话。

林依典也全当听催眠有声书,说的不过都是些烂俗的情情爱爱。

因为人的回忆总有利己性,所以林依典也不知道邹世杰的话几分真,几分假,权当是个蚊子苍蝇,给屋里添点热闹。

“等闲变却故人心,帮主何必那么执着。”

“从始至终,变的只有你,依依。我一直是那个守约的人。”

也是,邹世杰当初只是许下了婚约,并没有发誓一心一意。

林依典苦笑,真是为书里先前的自己不值。

大婚的日子转眼就到了,用大这个形容词倒不准确,邹世杰虽然给她准备了精致的衣服首饰,却没有给予相应的规模。

许是对林依典心存鄙夷,所以婚礼也没操办得太过张扬,反倒看起来像一场家宴。

邹世杰早就父母双亡,所以只请了几个在玄宇帮的兄弟。

林依典娘家也没什么人,邹世杰找了个曾经伺候过林依典的丫鬟,作为陪嫁。

林依典的屋里红绸高挂,喜字张贴,一派喜气洋洋。

可她脸上却未见丝毫欢愉之色。

按照习俗,成亲前一天不可见夫家之人,所以林依典身边只有她的丫鬟陪着。

这丫鬟名唤银香,梳着双垂髻,发尾串了红绳,又挂了铃铛,走起路来叮铃叮铃地响。

倒是给这间沉闷的屋子带来了些生气和活力。

林依典感到很emo,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别人穿书都有金手指,轮到自己如同屁股纸,被人蹂躏来蹂躏去的,离屎(死)莫名得近。

要是搁以前,她肯定会深夜打开网抑云,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

人本身是为了活着而活着,这是大作家余华讲的道理。

可她却觉得,生活一点指望也没有,生命诚可贵,若为自由故,那是可以抛。

比起一辈子都关在这里看着邹世杰和傅吟雪的丑恶嘴脸,时不时挨几下打,受一连串精神攻击,她还是更宁愿结束这一切。

邹世杰给她下了软骨散,令她几乎丧失了行动能力,成了一个废人。

她整天做的就是躺在床上看帐顶的喜庆团花,艳红的颜色刺得脑袋直发晕。

有的时候她倒是想和银香聊聊之前的事,可小丫头总是瘪着嘴,沉默不言,她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将死之人,还是安安静静的好,有些事情,不知道也罢。

——

梳妆台前的女子面色苍白,青丝如瀑。

丫鬟银香往凳子靠背处塞了一个软枕,以便她能更舒服的坐着。

银香拿了把象牙梳,细细地蓖着她的头发:“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银香的声音脆脆的,像初春开裂的冰面,明明富有生机,却听起来总有一种惆怅。

林依典望着镜中的自己,神情有些恍惚,忽而她的眼神坚定起来,颤抖着拉开箱盒,艰难地取出一片碎瓷。

邹世杰没收了她房间里所有的利器,但林依典早把之前用来伪装过月事的碎瓷片小心藏好。

她从中挑拣了一块最大的,揣进袖中。

银香正念到“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看到林依典如此举动,不由得落下泪来,唤道:“姑娘。”

林依典听她声音哽咽,往镜中看去。

发现她早已泣不成声,连梳子都握不住。

“姑娘,为了这么个人,不值当。”

“姑娘,不为了别的,也为小宝想一想。”

“小宝?”

“对,姑娘寄养在我们家的孩子,算来应该有三岁了。”

虽然银香不理解穿书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耐心地给林依典讲起了过去的事情。

原先侍奉林依典的并不是银香,而是她的姐姐金香。金香表面上是丫鬟,但其实和林依典情同姐妹。

三年前,金香突然抱回来一个孩子,说是林依典的,央求爹娘先暂时抚养。

金香一家平时本来就蒙受了林依典很多恩惠,所以并没有推辞。

当时只说暂养,并没说明期限,金香每个月会多拿银子回来,作为孩子的开支。

就这样持续了大概一年多。

后来银子没等来,等来的确实金香的死讯,林依典也不知所踪。

“哎——”林依典听完长叹一口气,本来觉得没有牵挂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