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麻将桌上厮杀的裴宴清,丢出一张牌之后不经意的一个抬眼,就看见一个姑娘背着一坨东西往他们这桌走来。
由豫麻将的吸引力太大,沈随一路过来都畅通无阻,没多少人注意到她,沈随背着裴瑾瑜在裴宴清桌前驻足。
“你爹在那边。”裴宴清看清来人后不等她开口,便指了指旁边那桌,惹得沈怀信那桌的人都往他们这边看。
“国公爷,裴世子发热了。”沈随将裴瑾瑜轻轻放下,将他推至裴宴清身上。
裴宴清下意识的接过那一坨东西,掀开披风的帽子,果然是他那身娇体弱的儿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大过年的,怎的还发起热来了?
看着一脸着急的想要伸手探他儿子额头的沈随,裴宴清对此表示很乐意,特意将怀里的裴瑾瑜朝她那边伸了伸。
一时半会的烧不坏,就让小丫头摸摸,既然都已经这样了,稍微拿来用点苦肉计他儿子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我说,你儿子都这样了,你还不快找太医,占什么便宜呢?”就在沈随将要碰到裴瑾瑜之时,沈怀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挡在了沈随身前,看着裴宴清皱了皱眉。
这父子俩就知道觊觎他家随随,以后得防着点这俩货!
“你再不找个地方帮他降降温,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多一个傻儿子了。”沈随将人放下之际,就被隔着一张桌子的韩老看见了,看到他脸上不正常的红晕,走过来提醒道。
裴宴清听了这话,赶忙将人抱起,手心传来的灼热让他不禁吓了一跳,比之前他儿子每次发热的温度都要高上不少,不由的加快脚步跟上一旁的公公。
沈随原地踌躇了一会,看着沈怀信严严实实的将她挡在身后,放弃了要跟过去的想法,现在她跟过去也帮不上什么,还是想想明早要给他做些什么早点比较靠谱。
沈随心不在焉的回到程洛苒这桌,看到她桌上那一沓票子,就知道这丫头一如既往的大杀四方了。
再看看另外三人,母亲和南阳表姑母两人悠闲的嗑着瓜子儿,淮南王妃看着自己空空的钱匣子欲哭无泪,明白了,只有淮南王妃一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还玩吗?”南阳在一边煽风点火的来了一句。沈随默默后退两步,现在退回去还来得及吗?
“你们怎么没告诉我这崽子运气这么邪门?”淮南王妃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还在控诉着程永琳和南阳俩人。
“诶!可别冤枉人,我们可是提醒过你的!”程永琳‘咔嚓’的磕了一个瓜子,抬眸瞥了她一眼。
“我......我我,你们就不能说的明白点吗?还有你,你个兔崽子,你知不知道我是你娘,你娘的钱你也敢赢?”说不过程永琳就开始控诉开心数钱的小郡主。
小郡主数钱的手顿了顿,然后快速的将桌上所有的票子塞进怀里,捂的严严实实,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就跑,动作一气呵成。
看得剩下的人目瞪口呆。
【小郡主连她老爹的钱都能掏光,主打的就是一个六亲不认!】沈随莫名的觉得这和上次在冬猎时的场景莫名的相似。
“你生的这女儿......挺好!”程永琳怕淮南王妃因为沈随的心声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赶紧开口转移话题。
“嗯!一般人做不出这等大义灭亲之举!”南阳也跟着来了一句,一副看戏的表情。
“诶!你可别哭啊,大年三十儿呢!”程永琳看到她撇着嘴就要大哭的迹象,将手中的瓜子一把丢了,上前捂住她的嘴。
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岂不是要说她和南阳俩人欺负她,可不能这么败坏她的名声。
“唔唔......唔唔唔......”被捂着嘴巴的淮南王妃瞪着眼睛看她俩,这回真是将眼里打转的眼泪都气得流了下来,这俩人真是欺负人。
“诶诶诶!你来的正好,你的媳妇你自己哄。”程永琳将人推到淮南王怀里,嫌弃的拿出手帕,将淮南王妃滴落在她手背的眼泪擦干净。
淮南王刚刚看见闺女捂着鼓鼓的肚子往外边跑了,如此熟悉的画面不禁让他想到自己之前的遭遇,扶额叹息一声,随即起身就丢下皇上三人往媳妇儿这边走来。
“气死我了,你闺女简直就是目无尊长,她老娘的钱也坑,才被你养了几天?她这是倒反天罡要上天啊?”淮南王妃越想越气,用力的戳着淮南王的胸口。
沈随这会儿也来了看戏的兴致,坐在南阳郡主旁边,顺手在她手里抓了一把瓜子儿,南阳嘴角抽了抽,这丫头还真是跟她客气不了一点。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等会去了我就去收拾她,别气了,输的那些银子我给你补回来成吗?”淮南王伸手将她脸上气出来的眼泪擦掉,揽着人就哄着。
“你哪来的银子?”淮南王妃在他怀里幽幽的出声,淮南王身体一僵,坏了,暴露了!
淮南王妃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缓缓将他推开,插着腰眼神逐渐犀利,好啊,狗男人,都学会背着她藏银子了。
“诶诶!媳妇儿,你听我解释,这是之前皇上赏的,本来想今晚回去给你的,真不是我藏的银子。”
“哦?朕真没不知道朕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