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贺然把沈傲“请”出去后，沈覃挪开了压着眼睛的手臂。

韩教授说，人格分裂分为先天和后天。先天的如边缘型人格障碍，可能与遗传、生长环境或是心理应激等因素相关。

后天的则是受到极其强烈的外界刺激，大多是出于自身保护机制而衍生出来第二甚至多重人格。

陆知的情况，沈覃猜测为第二种。

按以往陆智出现的时间节点看来，她是起保护作用的。可偏偏，陆智不知晓在路勇身上发生的事情。所以路勇事件的背后，究竟牵扯了什么，让陆知无法面对不愿醒来。

沈覃也没尽信陆智的话，他让贺然找了黑客联盟和国际侦探所的人，确实都没查到路勇五年前消失那段时间的踪迹。

路勇如果说的是真的，陆知是自愿被抓的，那被抓的背后到底引发了什么事情。

思路和线索都到这里断了。

沈覃想过，是否要把陆知自愿被抓这件事告诉陆智，看看从她那里能够套取到什么信息。但如果牵扯到的是主人格无法面对的事情，如此刺激可能导致陆知永远无法醒来。

韩教授提醒他：“如果你身边真的有这样的人，要让主人格警惕副人格产生喧宾夺主的想法。”

可能是自己说得过于严重，韩教授补充：“当然，如果是基于保护机制出现的副人格，一般来说是不会产生替代主人格的想法的。除非，是有什么东西让副人格留念的。”

这让沈覃犯了难。

“所以，只用先按照之前对待主人格的方式，去对待副人格，看能不能唤醒沉睡的主人格。”

韩教授并没问对方是谁。但能让沈覃连夜启用直升机飞来，对方对沈家而言恐怕都很重要咯。

教室里，陆智还在琢磨那个情绪，没注意到时间流逝。

很快放学，展晁跑过来问他们要不要去吃烧烤。

陆智觉得这情绪扰人，便答应了，还想起来给沈覃发了个消息，说要和同学吃饭，让他自己先回去。

说起来这么些天，她确实也习惯了，沈覃日夜的接送。只是一起吃早餐，是头一遭。

许多他以前同陆知做的事情，现在也在与她做。

因为经历了红玫瑰连环杀人案，小吃街已经萧条了好久。现下犯人被抓了，各小店又热闹了起来。

陆智他们去烧烤店的时候，恰好剩最后一张空桌。

隔壁桌是一班的几个人，江雅瑶和陆潇潇自然作为被捧着的对象在其中。

见到陆智她们，自然有人看江雅瑶和陆潇潇的脸色。

习彦文喜欢江雅瑶，自然也知道她不喜陆知，于是在想起上次的事情时，故意说道：“有的人长得好看，可惜蛇蝎心肠。”

自然有人跟他演双簧：“啊？什么意思？”

“就上次，我和雅瑶还有潇潇……”

他把事情讲述了一遍，大致就是陆知故意引他们过去，害得雅瑶和潇潇差点被地痞流氓欺负。

至于怎么被欺负，几人又如何逃脱，那是一个字没讲。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