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消息那天就让门房那边说话仔细,不该答的莫要乱说话。”
此事却不必急,贾娴又道:“马上就是年关,水路也不通,圣上真到咱们这边,也是明年的事。”
贾媃接过话茬:“真的定下来金陵,预备接驾那一家,有得忙!”
早就传开了,金陵的甄家主理此事,现下金陵、姑苏、扬州等地,不知多少人挤破头想进甄家的门。
想来甄家门槛都要被踏破。
贾姝坐在上首:“论他们别家忙什么,咱们也要记得父亲的事。”
她又转头对懒得参与讨论的贾敏道:“四妹妹,你画幅画给大哥他们,问一问。”
贾代善的事阖家上下哪个敢忘……
嗯,除了史苗。
好在就算史苗不记得,家中总有人提醒她。
贾赦和贾政也告假归家,一来预备年关,再来就是祭奠亡父。
理由十分正当,乃是一片孝心。
贾政和贾赦回来那日,才下车从角门进家,就听下人说甄家有人过来,正和母亲说话。
他们两人原本要去给母亲请安,此刻却不方便。
两人站在游廊拐角,吹着冷风,不耐烦的问:“甄家的人还没走?”
回话的婆子道:“没走,大爷二爷要见一见吗?”
甄家来的不只女人,还有两个管事的男人。
这婆子不太懂,所以才管的杂事。
除非是甄家的爷们过来,几个管事何必劳动两个爷。
“不见。”贾赦冷淡得很:“我们先去换衣裳,一会儿再去给母亲请安。”
两人刚想走动,就见赖嬷嬷引着几个人过来,瞧着都是媳妇模样,贾赦和贾政往后退到角落回避。
听到赖嬷嬷说话声:“我们府上你也瞧见了,现下人手支使不开,太太也没法子。”
又听一人带着本地口音,似乎有些为难:“只是我回去,不知如何同老夫人交代。”
赖嬷嬷又道:“她老人家是个明白人,又宽厚,不会怪你的。”
……
待几人渐渐走远,贾赦抱着手臂嗤了一声。
“甄家还缺人?主意都打到咱家了!”
听这口气,甄家是想来荣国府借人去帮忙。
原先举家过来,贾赦和贾政都跟着料理过许多家事。
从京城过来,带的哪些人他们心中有数,如今自己家都有些支使不开,哪里能匀给旁人?
况且甄家想请荣国府派人去帮忙,不知道是要收买下人打探消息,还是将来出纰漏,在绳子上多栓几只蚂蚱。
贾敏的声音从下面幽幽传来。
“岂止,若不是在孝中,她们肯定巴不得把哪个姐姐娶过去,两家捆在一处,同气连枝,我们荣国府肯定尽心尽力。”
两兄弟一低头,不知到小妹妹什么时候摸过来的。
贾敏小小一个,披着一件杏色刺黄蕊的斗篷,头上裹着两个饱满的小揪揪,小揪揪上一左一右簪着珍珠攒的六瓣霜花。
她两只手抱着柱子,盯着甄家人离去的方向,苦大愁深,小脸鼓成了包子。
贾赦伸手捏捏妹妹的一个揪揪:“小孩儿似的没长大,今日不好好读书,什么时候跑出来的?”
贾政没说话,也跟着捏捏妹妹另一边的揪揪。
贾敏抬手一左一右护住自己的小揪揪,依旧是那张严肃脸。
“今日是周末,我课业都做完了!”
看见两个哥哥捉弄人的神态,贾敏眉毛都皱在一起,气得哼了一声。
“真讨厌!”
讨厌的大哥二哥,讨厌的甄家人。
今日贾赤说话的口气非常奇怪,透着一股子对京城权贵的熟稔。
比如陈深之流,也就见过几个举人。
落到贾赤口中,当朝进士老爷也不过是随口的谈资。
陈深有些迷惑:“这……”
贾赦又被贾政用笔杆自腋些狠狠戳一回。
干巴巴咳了一声:“我们在京城中,听过一些消息。半蒙半猜,在京城里都是小事。”
陈深点点头,进士老爷能进翰林也不过七品,在京城着实不够看。
陈深又凑近一点,声音压低:
“我听他们说,京城里最不缺新鲜事,贾兄还知道什么?圣上赐府的贾家,你知不知道?”
贾赦撇撇嘴,他自己家的事,他怎么会不知道。
“当儿是听过的,宁容二府的国公老爷,早年是与圣祖一起……”
贾赦又被戳了一下,嘶了一声,马上反应过来,斜着眼狐疑的看向一脸八卦的陈深:
“好端端的,你问这些作什么?”
陈深看看四周,神神秘秘:“你们可莫要和旁人多话……”
陈深拢着脑袋,恨不得把自己遮起来,声音压得更低:
“我听说……圣上明年要南巡,你看和你们二人同姓的国公府又封官,又赐宅子,圣是要到国公府下榻,肯定会到咱们金陵地界来。”
圣上要南巡?
贾赦和贾政同时皱了皱眉。
荣国府接驾,这怎么可能?
贾政忽然开口,听着很是不悦:
“本朝自开国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