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抬贵手(2 / 3)

武功不济,却因为得了桓凌子的支持,就当上了宗主,那么反过来,如果声望很高的他不想当宗主,那么得了桓凌子的支持,他会不会也可能当不上宗主呢!

这可是他仅有的可以不当宗主的法子了!

至于应矜……若是应矜想当盛元宗宗主,除非天清盟解散或灭绝,并且他从中起到不可或缺的作用,否则痴心妄想。

于是,昏暗的审室,君郯和应矜面对面抄写《养气功》,一直到天蒙蒙亮。

君郯抄完第五遍,背会了,他舒展了下身体,抬起头,见应矜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眸光深沉。

君郯眯着眼看他:“你盯着我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呢?”

应矜露出礼貌的浅笑:“第十遍,抄完了。”

君郯检查了下,居然都很规整,也没有错字。

罚得也差不多了,君郯拿了针线来,将一本本功法装订成册,收好后,这才拿着衣袍进来,弯腰解开应矜的脚环。

他低头的时候,时刻防备着应矜动手,但后者可能是顾及姿势不雅,没有动作。

待君郯起身,应矜撑着扶手,表情沉暗,似乎在极力隐忍些什么,灵秀的面容看不真切。

君郯居高临下地看着应矜,在脑中询问树灵:“树灵,有什么违背血誓,违背会死之类的术法吗?”

“有,但劝你别玩。”

玩?这个字倒是挺有灵性。君郯问:“为何?”

“向天道缔结契约,会随着你们修为的增强,让天道的力量越来越强。为了飞升成仙,最好还是别沾因果。”

君郯没来由被触动了下。

树灵的眼界果然非凡俗之人能够企及,他只想把陷害他的人一网打尽,而树灵已经想到成仙之事了。

所以在树灵看来,他是有望飞升成仙的吗?

可不是说穿越者都失败了吗。

不过既然树灵能在天劫下存活下来,可见树灵的道统还是有一丝渺茫希望的。君郯没有好高骛远。

经过几个时辰的拷问,应矜有问必答,还交出功法,誊抄了多遍,表现得很顺从。

君郯将那套崭新的衣物给了应矜,而后背过身去,他的手上准备着一缕灵力,随时准备应矜从背后偷袭,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窸窸窣窣的换衣服的声音,不多时,应矜道:“大师兄,好了。”

君郯回过身,只觉眼前一亮,但他按捺住了眸光,显得一脸的平淡无奇。

应矜突然摸了摸胸口,脸色骇然,道:“大师兄,我的镜子呢?”

君郯见他如此在意形象,也是无语,便掏了掏衣袖,将那柄十分古朴精致的铜镜丢给了他。

应矜赶紧捧住,他习惯似的对镜自照,理了理鬓角,而后小心收起镜子,道:“我好了。”

“还没完,你坐下。”

应矜乖乖地坐在铁椅上,他原先的衣袍已成了布条,但大师兄拷打前给他披了件外袍。那件外袍是大师兄的,胸口处沾上了些许血迹,暂时也不能再穿,想到这个,他的坐姿越发规矩。

君郯走到应矜背后的墙上,拿下一条细小的链子,链子的两端是两个锁环。回到应矜面前,君郯将其中一个锁环扣在应矜手腕上,另一个锁环扣上自己左手手腕,在应矜期待的目光中,君郯眉头一皱,道:“随我去见个人。”

应矜苦着脸道:“桓凌子前辈?”

“暂时不是。”

“那是谁?”应矜道,莫非是宗主?他这样去见宗主,岂不是暴露了?

君郯牵动锁链,应矜往前一个踉跄,向着他那边靠拢了下,险些就撞在了身上,就听到了君郯镇定自若的声音:“跟来就知道了。”

天未尽亮,道上人少,君郯拽住应矜的手腕,走的小路,不多时便停到一处石洞外。掀开洞口的绿藤,两人一前一后步入其中。应矜这才惊讶地发现,里头竟然别有洞天。有座冷僻的洞府依山而建,空气阴凉,上有微弱的天光,显得格外森然。

君郯瞥了他一眼,又是一阵无语,连三长老的住处都不知道,还想当宗主,真是想得太多了。

院子里满是落叶,冷风吹过,枯叶打着璇儿飘向一方,很难相信什么人会住在这么阴森的地方。君郯敲了下门,里头传来破风箱似的犹如狼哭鬼嚎般此起彼伏的沙哑声音:“什么人?”

若是换做胆子小的弟子,怕是被这声音吓得赶紧溜之大吉。但一旁的应矜只是一脸奇怪,还带着点悠闲,想来他身为天清盟少主,什么诡异的情况没见过。

君郯收回视线,那声音其实是性情孤僻的三长老弄出来吓唬人的,因为他不太想和活人打交道。

“是我,君郯。”

大门哗啦一声洞开,阴气从内而外涌出,有股淡淡的尸气,君郯不由用衣袖挡住口鼻。

其实这冷气也是因为三长老为了保存尸体,屋内常年堆积冰块所致,屋里不见光,所以阴冷。这里是剖尸之地,有腐尸之气也是在所难免。

应矜眼里的好奇更甚,君郯步入门中,腐朽的门缝下面有洞,恰好能容细链通过,他反身欲带上门,把应矜留在门外,道:“你若敢逃,我会打断你的腿,再关着你,到死为止。”

应矜露出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