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面见贵人
“涂涂!涂涂!”一个男音像苍蝇似的在耳边乱嗡嗡:“好涂涂,你可千万别有事啊!”语调听起来凄凄惨惨,活像清明节来哭坟的未亡人。
“涂涂,对不起,我真不知道当时是咋回事,我就觉得控制不住身体,你要是真被我掐死了我可怎么活呀——诶呀……我滴娘啊!嘤嘤嘤。”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高壮男人趴在床头哭丧,看到小伙伴苍白的脸再没有往日的生机活力,史涛悲从中来,忍不住上去捧着冯涂的小脸准备吟诗一句。
“汪呜!汪呜!”鸡毛往前一拱,打断史涛的危险行为,直愣愣瞪着他,龇牙咧嘴。
能让史涛偷偷溜进来看望哥哥就是网开一面了,这家伙还想动手动脚!
史涛和鸡毛互瞪!
此时,睡了一个饱足美觉的冯涂大脑逐渐“开机”,他在有意识的那一瞬间就感觉到自己身体和精神无比轻松,忍不住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还一边发出舒适的嚎叫。
从他能记事开始,就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梦里再也没有妖魔鬼怪的獠牙和光怪陆离的异象,睡觉都变成了一件甜蜜的事情。
冯涂睡眠饱足,夹着被子滚了两圈,细腻光滑的侧脸蹭了蹭软fufu的枕头,回味着深度睡眠的感觉,不自觉地哼哼唧唧。
啊~睡得好心情一天都会好呢~~
“涂涂弟!”史涛虎扑上去,准备给好兄弟一个熊抱,谁知精神体力双充沛的冯涂矫健一跃,反手给史涛来了个锁喉,把丫摁在床上!
“疼疼疼,死了死了!yue——”被摁住的人手舞足蹈,面目狰狞甚是可怕。冯涂压根没使多少劲,看见史涛表演,他阴测测道“你那天就是这么掐你爹的!拿命来!”
“涂涂爹我错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史涛立马求饶:“我给你改一个学期的卷子!”
“成交!”青年利落爽快地放人,躺平到床上嘱咐道:“你走路躲着点我妈,她现在恐怕看你不爽的很。”
“晓得晓得……”史涛也隐约记得当时的一些事,虽然不是他主观故意,但冯母看他不爽太正常了,“说起来,那天我是被附身了吗?”想他一天前还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唯物主义好少年(?),才不到24小时他就已经被个恶鬼大妈狠狠上了!每个字都离奇得不可思议!
“我猜是的,应该是你踹扒车姐的时候她偷偷附到你身上了,差点给我送上西天。”冯涂心有余悸,扒车姐死得惨,这那片区域数一数二的大角色,冯涂的童年阴影之一。
“咦——”史涛绿着脸狠狠地抱住自己搓了几下,哭了:“我脏了!”
“早晚的事,习惯了就好。”
他俩正打嘴炮呢,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忽然从门外传来,涂涂反应极快地低吼一声:“我妈!”
鸡毛瞬间鱼跃龙门式从床上跳进狗窝,史涛连滚带爬地钻进了床底缩起来,
涂涂赶紧抖掉床上的狗毛,整理了一下表情,似蹙非蹙着眉头,“虚弱”地倒在床上。
在生病的时候连人带狗最好乖一点,不然妈妈会发疯捏~
“呼—”这是房门被推开后气流的声音,一个高挑的女人随即端着水杯走进来。
林兰看着儿子还在睡着,心里放松不少,但还是迫于急事不得不叫醒冯涂。
“兔兔,我宝!”林兰垂手捏了捏小伙软嫩的脸颊,冯涂应声而醒,双眼里蕴满了刚醒的迷茫,含糊道:
“妈……我怎么了?”
涂涂一滴泪,演到你流泪。
诈骗!这是诈骗!史涛缩在床底下为林兰女士默默流泪。
林兰早已收拾好自己情绪了,但依然后怕道:“你又被那些腌臜东西害到了,那鬼物附身你同事进了家门。”后面便没说了。
“哦,那我同事还好吧?”
“死不了!”林兰心里暗骂史涛那个死鬼,偏生那么大体格力气,差点没把她崽弄死。
“对了,能下床走路了吧?医生说你没有大碍只是要注意观察,趁着现在日头高,咱们赶紧去见一个贵人。”行事利落的女人立刻从衣柜里掏出来冯涂要穿的衣物,边叮嘱道:“求人要赶早,要不是昨夜太凶险,我昨天就把你抬去了。”
“啊~~~”冯涂拖长了腔调,心底有点抗拒,“怎么又要见贵人啊,哎,烦。”
兔兔我呀,想躺平睡大觉。
从小到大,父母致力于找到能挽救冯涂命运的大师,凭借冯兵的人脉他们确实见了不少能人异士,但那些人看了情况后要么避之不及,要么尝试一两次后拿钱跑路,涂涂二十多年真正护住过他的只有伍道长一人,但年事已高的他很快就羽化了,至今没出现过第二人……
不,还有一个,冯涂望向窗外,有些神往。
昨天梦里,模模糊糊的有一个高个子的仙长,站在他背后,把他护在怀里,杀光了所有的梦魇,献给他一个二十多年第一次安稳的梦境。
可是,梦里的东西,怎么作得真呢?
“兔兔!别懒着!”林兰一边催促,一边给儿子穿外套,要说林兰唯一不满意小儿子的一点那就属他懒,那懒劲冯母见一次说一次,不仅如此,她还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