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赶快,赶快,弄起来。”

赵凿见躺在屋子里如同死尸般的女人,忙吩咐身旁的人。

很快,师知苧便被人重新绑在了木架上。

她垂拉着头,胸膛呼吸微弱地起伏,好似大力些便能将其捏碎。

赵凿满眼含怜悯地觑着。

想当年师三小姐前有替姐退婚谢府,后又拒娄府联姻,当时震惊满京都的女人,至今还教人心生难忘。

谁知如今竟落得这般下场。

“三小姐,其实你早些松口,将东西下落道出来,是不必受这等委屈的。”赵凿感叹地解腰际鞭子。

架上的人没有动,恍若未闻地垂着头。

留情的一鞭子轻轻下去,还是旧伤添新痕。

师知苧身子颤栗着哆嗦,沙哑的闷哼溢出嘴角。

犹恐真将她打痛了,他象征地挥一鞭便松手,挥手让身后的人忙将椅子推过来。

赵凿坐在上边,开始淳淳而言:“虽不知你为何前来淌这趟浑水,但抢了爷的东西,你不吐出来恐怕只会生不如死,不如早说道早解脱得好。”

“要知道,长风跟在爷身边多少年了,那还是夫人当年留下来的人,亦师亦友,如今因这次潜伏暗杀,将这命都留在了梁风关……”

“而且啊,当年宋公子死得那般惨,宁王却在五年前将宋公子托付给爷的心上人强求娶走,这口气是谁也咽不下去的。”

更何况这宁王抢的那东西中,还有堪比主子命一般重要的东西,晚一日回来,便多一份危险。

赵凿咽下后面的话,颇有耐心地继续劝导。

这些人的名字师知苧很熟悉,但脑子一片混沌,无法集中思绪回想。

耳边的人絮絮叨叨地说不停,聒噪得令人想堵住他的嘴。

其实师知苧并不认识这一口口唤她三小姐的人,但每次只要是他前来,便有止不住的话来劝。

这人并不想让她死。

她意识模糊的在心中划过这般想法。

赵凿见她神色松动,以为快将她说服,悄然地凑近她的耳畔道:“嗳,三小姐,这般,倘若你道出来,我可以帮你向爷求情,留你一命,你看如何?”

长风死在梁风关,按理说这些人都得跟着陪葬,但他来劝的话当真说不定,还能有机会留下她一命。

毕竟他是真不忍心看见师知苧死。

赵凿的话音落下,原本丝毫未动的人缓缓地抬着头,目光幽幽地乜着他。

哪怕女人浑身的伤疤,凝结了又干,但那双眼却极其地亮,破碎中带着顾盼遗光之美态。

赵凿别过眸,只盯着她的眉看,嘴上忍不住催促道:“三小姐觉得如何?”

“我觉得……”师知苧干哑不成调的声音,缓缓地回道:“并不太如何。”

说完头便垂下去,晕过去了。

赵凿脸憋得青一阵红一阵,死死地盯着昏过去的人。

这女人绝对是他见过嘴最硬,且还不怕死的人。

他都如此低声下气地劝说了,还死咬着不放!

越是想,赵凿越是气,手中的皮鞭举起半晌却又下不去手,最后只得愤然垂下。

“关好,别让人飞进去了。”

赵凿菜色着脸,郁郁地出去,临了又忍不住嘱咐门口的人:“还有,别让她总是倒在地上,偶尔也让她躺躺床榻,天寒地冻,又一身的伤,这般下去恐怕死得甚快。”

主子只给了他半月的时间,若是再从她口中撬不出东西来,恐怕他也得去陪她了。

赵凿重重地叹息一口气,然后循着走廊而行。

将行至前厅,忽接到暗卫的传信。

赵凿翻开一瞧,脸上喜乐见闻。

这可不是巧了,这般快就发现了东西在何处,若是早日寻到,师知苧也不用死了。

看完信后,他当即唤人前来备马。

然而没过几日。

赵凿独自一人铩羽而归,还险些命都折在路上。

他一脸惭愧地跪在地上禀告。

立屏里面隐约透着青年修长的身形轮廓,隐约贲发着压迫人的张力。

顾蕴光正垂头往腰腹缠裹纱布,听完后他轻笑出声:“秦照倒是长些本事了。”

听不出是夸人,还是在说赵凿越发办事不利,这般浅的陷阱迫不及待踩下去,险些爬不起来。

赵凿头垂得更低,闷声道:“请爷责罚。”

顾蕴光并无责罚之心,松开腰际还未缠完的纱布,修长的腿盘坐在榻上,冷凉的目光透过立屏看向外面的赵凿。

问道:“秦照可有带了什么话过来?”

赵凿细想答道:“宁王先前有提及用物换人,奴信以为真,上前险些折在那处,后来他们又提及此事,奴以为他们其心不诚,故而留了心眼子,并未急着答应。”

用物换人本就是假话,秦照若是肯,早就已经放话出来的。

而且秦照不敢让他拿着东西平安进京。

俊美无俦的青年垂下鸦黑眼睫,凝望着腰腹上的伤口,殷唇微翘。

既然秦照存心要与他玩儿,也不能推辞不敏。

不过,游戏不能由秦照掌握。

寒凉的雨唰唰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