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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将军,你夫人和孩子都在我大哥手里,怎么样?要不要把我等送回去,换你夫人下山?”
他说着,还啧啧两声,“滕将军不会不换吧?”
滕越没有可选。
“换。”
他这话出口,一帮土匪可就笑了。
可这也不过是一伙土匪罢了,他自有一百个办法荡平,但若是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他在军中也不必混了。
他立时让人前去同白凤山里的大当家交涉,不时,亲兵去而复返。
“那土匪要那夫人和孩子换将军手里所有匪贼,还要求官兵退开山下三里地,在山寨门外当面换人。”
滕越不意外,土匪拿住了他的软处,知道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可他不答应又能怎么办?
她... ...到底是被他连累的。
滕越应了,让佟盟把这些土匪都拢起来带上。
“我亲自过去。”
土匪虽然可恶,但夫人也至关重要。佟盟把这些土匪用一根长绳全穿了起来,穿蚂蚱似得拉成了一条。
土匪各个一副扬眉吐气的模样,那二当家更是戏谑道,“原来滕将军也是疼夫人的,怎么先前一不高兴就把人家撵出城来?”
佟盟见这贼得了便宜,竟还敢嘲笑将军,立刻让人把他这大嘴巴给堵了。
那二当家朝着佟盟瞪眼,嘴里含混骂了些什么听不清。
但他方才那话,滕越却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也没说错,确实是他把她赶出西安府来的。他不但把她赶了出来,甚至半路遇上,都不曾跟她见面。
滕越不知她心里到底会怎么想,也不知道她那么努力地,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自救之事,最后还是被土匪强掳上山,到底是如何的心情。
非是她无法自保,而是她形单影只地还带着孩子,身边却连个能护她一把的人都没有。
而他这夫君,却对她的事什么都不知道。
他垂下了眼帘不再多言,只吩咐快速往山下寨门口而去。
然而土匪却狡猾的很。
滕越到时,只看见土匪大当家带着人手站在山寨土门楼上,却全然不见她和孩子。
滕越问了过去,那大当家道。
“将军放心,夫人和孩子都好生生地在我寨子里吃茶呢。只是我家兄弟们都在你手中受了伤。将军若是诚意想要换人,不若先将家小弟送来,我见他无恙,自然将夫人和孩子放出来与你相见。”
这话说得滕越眯起了眼睛。
“你们总得让我先见到人吧?”
大当家见状只能叫了人,“去,把夫人和孩子请过来!”
滕越一路跟看了过去,见大当家吩咐的小土匪不知为何脚步有点踉跄,似乎不止是他,守住寨门的持刀匪贼之中,也有些人身形不太稳的样子。
谁料就在这时,守门的土匪中,忽然有人咣当倒在了地上。
门前立刻有了乱象,土匪皆手忙脚乱起来。佟副将看得迷惑,“这些贼人不会在演戏吧?”
然而话音未落,滕越忽的搭箭,朝着土楼下的匪贼射了过去。
他三箭连发,箭矢倏然飞去,照理土匪必然拔刀挡箭,可不知怎地,这些土匪竟多半动作迟缓,莫说挡箭,有人甚至连刀都没能拔出来,好似脱了力一般。
滕越见状一声令下。
身后官兵尽数往土匪寨门扑去。
那大当家先还叫嚣抵挡,可他手下的匪贼却一个接一个地脱力倒地,像是重了迷昏的药一般。滕越的兵马几乎毫无阻挡就直直冲进了山寨里。
那大当家的还有人护着边退边战,一路退到山腰间,眼见颓势已定,此刻也顾不得自家弟弟了,同亲信往另一边杀将出去。
大当家熟悉地势,接着地势的便宜杀出了一条血路。
滕越一时间倒也顾不上他,只能另派一队人去追,又他叫了佟盟收拾其他贼匪,自己纵马往山顶的寨子跃去。
可他到了山寨顶上,将整个山寨搜罗一空,却根本没见到她和孩子。
反而部下绑了个人过来,在他身上发现了恩华王府的佩刀,这人身上没伤,只是昏了过去,但身旁却有一滩血迹。
那血迹一直往北面群山之间延伸,最后消失在林中不见了。
滕越愕然怔在了当场。
白凤山的土匪抓她,不光是因为想要拿她要挟,还是因为本就盯上了她,拿了恩华王府的钱,杀她报复滕家。
土匪要抓她当人质,恩华王府的人要杀她,她早就有所察觉了,但他对她的态度却是那样的冷漠。
所以,她没指望他会救她,也不觉得他会用十几个土匪换她和侄女一命,她身上一直备着不知从哪儿来的迷魂药,她迷倒土匪想要逃出去,却又遇上了恩华王府的侍卫... ...
一道一道,一关一关,她根本没有靠任何人,就这样逃出了生天。
甚至,她不敢相信他能把她护好,全然没有往南面他陈兵的地方跑去,反而往远离他的方向,逃进了北面的群山之中。
她的血迹滴滴答答地落在向北的泥土草叶和树枝上,滕越心下发颤,一路沿着她的血迹往北面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