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办满月酒呢。”
邓如蕴听得心下一动。
她到了这田庄来,虽然林老夫人说让她暂住些日子,但依照滕越的态度,只怕在这里主上一年半载,都不会有人叫她回去。
既如此,同邻里走动一下,围好关系,日子也好过得顺。更不要说,如果真有什么危险之事,也能寻个庇护。
邓如蕴不得不为自己多打算一些,当下就叫了卢管事,“劳烦卢管事往明日往县城跑一趟,给周家备一份满月酒的喜礼来。”
... ...
晚上没什么异常,佃户来守夜还带了孩子过来跟着蹭顿饭,邓如蕴无所谓,让厨娘多做些无妨。倒是玲琅不必拘在柳明轩的小跨院里,又同佃户的孩子玩在了一处,病恹恹的小脸多了些精气神。
翌日,卢管事往县城备办喜礼去了,只是回来的时候,神色有点奇怪。
玲琅正在院子里给佃户家的孩子,看她从城里带来的兔儿灯,小孩子们在一处稀罕得不得了。
邓如蕴见卢管事神色古怪地回来了,还不住地回头往看门看上两眼,便问了他可有什么事。
“小人方才回来,看到庄子里有几个生面孔在走动,问了一句,说是来干活的。没听说谁家有活要做呀... ...”
“有几个人?”邓如蕴立刻问去。
“怎么也就五六个吧。”
邓如蕴默了一默,秀娘在旁也听出了什么来,卢管事转头去了另一边,她连忙问了邓如蕴。
“姑娘,我们来的时候就好像有人跟,眼下又有生人在庄子里窜,这不太对劲呀。”
邓如蕴当然知道不对劲,她只听秀娘害怕道,“咱们要不回西安吧?”
从这到西安府少说得半日,路途怎样谁又能保证?邓如蕴摇头。
“那、那就让卢管事回滕家叫些家丁护院过来,将军也在,身边还有亲兵呢!”
有了家丁、护院、乃至亲兵,谁人也不敢把她们怎样,秀娘这般想。
可她说了,却见姑娘又摇了头。
邓如蕴无奈地笑了一声。
“试问秀娘子,你若是将小丫鬟发落到了外面去,刚发出去她便急着跑回来,说外面有蛇会咬人,闹着要你派人去抓蛇,你可信她?”
秀娘开口便道,“那定是她想回来,作张作乔撒的谎... ...”
话没说完,秀娘愣住了。
“可是姑娘,这怎么一样?您是夫人,怎么能自比小丫鬟呢?”
那难道她还真是滕家的夫人、滕越的妻吗?
邓如蕴没有开口这样说,她只是再次摇头,“回去是不成的,府里也不会打发可靠的人过来。”
只魏嬷嬷估摸就把她派去求援的人挡回来了,就算林老夫人知道了,多半也以为她害怕,派两个家丁看顾一下,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至于滕越... ...他多半都不想听到她的事,更不要说派兵了?
可邓如蕴带着秀娘,还带着玲琅,此事不能拖。
她仔细思量了一番,忽的叫了秀娘。
“你去找卢管事把喜礼拿上,我们去趟隔壁周家。”
*
田庄不远处的山沟里。
二当家这些天憋闷到不行。
他第一次接到要安杀个宅门妇人的活,但宅门妇人根本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尔出来一趟身边还都带着人,弄得兄弟们一身本事没处使。
就在二当家左右盼着,好不容易盼着那邓氏被送到了田庄上来,心里正喜,可这邓氏却警惕得要命,先是找了好些佃户来护院,接着又觉不对,同隔壁周家走动起来,说动周家派了人在庄子上来回巡逻。
二当家可真是恨得牙痒,正全然不知怎么下手的时候,忽然有消息从白凤山山寨传了过来。
那消息隐秘,是他大哥心腹来传,说他们兄弟之前连番偷窃朝廷押往边境的军资,好似被盯上了。
消息源头没有明说,却道宁夏的大将滕越带人马,返回西安府有些日子,之前丢得正是朝廷给他的军中物资,他此番很可能就是奔着剿匪来的。
“那大哥什么意思?”
心腹道,“大当家的意思是,那滕越的夫人眼下不能杀了,但却要活捉回来。若是那滕越真的打到山上来,我们就把他夫人推出去,看他是要剿匪立功,还是要自己新婚妻子。”
二当家一听就笑出了声。
“先前要暗地杀人,弄得我束手束脚。这下好了,同那滕越彻底杠上了,便不用憋屈,能直接下手了。”